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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拍照的時候出的事,當時到底……”
“聽說是他姐姐……”
長槍短炮全部直指席末,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迫不及待地扔向席末。
除了記者,還有數不清的允聖熙的歌迷,也不知道他們哪得來的訊息,出事才多久,就追到了醫院?這些人將路圍得水洩不通,席末進退不得,可他越是緘口不語,這些人越是心急火燎。
好不容易甩開了這些人,他迫不及待地朝住院部奔去。
迅疾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
席末快步來到病房門口,手握住門把正要往裡推,門卻在這時從裡頭開啟。
是醫生。
“她怎麼樣了?”
席末邊問邊朝病房裡頭張望。
醫生輕輕帶上門,“她吃了藥,情緒穩了很多。”
席末這才緩了口氣,平復跳動在心口尖上的急躁。
腦中不期然浮現出門裡那個女人在攝影棚時歇斯底里的樣子,心中剛彌散了一些的擔憂又氾濫起來,席末隨著醫生走到離病房門稍遠一些的地方,問:“她還好吧?”
醫生搖搖頭,臉上一片焦慮之色,隱隱的憐憫:
“剛開始她緊張到連針頭都打不進去,後來還是我們的護士硬把她的嘴扳開來,才喂她吃了口服鎮靜劑。”
席末瞅一瞅面前這張焦慮異常的臉,心裡納悶了一下,這醫生,未免也過於悲天憫人了一點吧?他也沒在意,點了點頭,之後便閉上眼,身體後傾,靠在牆上小憩。
“她是因為他弟弟受傷才這樣的?”醫生突然開口問。
席末聞言一怔,倏地抬起頭來,明顯的驚疑。
半天,席末斂去臉上表情,問:“你怎麼知道?”
醫生笑一笑,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過,速度快,席末沒看清,“恐怕全院都知道了。”他似乎又笑了一下,不明顯,“外面那麼多記者,護士裡面那些個小姑娘又都是允聖熙粉絲,我知道,不奇怪。”
席末也笑一笑,無奈地想,看不出來呀,這一表人才的醫生也這麼八卦。
“允聖熙那邊怎麼樣了?”
席末瞥一眼他,他本就心生煩躁,躲過了記者,又要來和這醫生說東扯西,於是冷下臉來,打算不予理會。
這時,病房裡的護士出來了,走到他們身邊,說:“她已經睡下了,裴主任,你10分鐘之後有臺手術,再不進無菌室準備就來不及了。”
都已經是主任級別的人了,怎麼給病人打針這種小事兒都摻地上一腳?——席末在一旁聽,不知該哭該笑——看來八卦的力量真是無窮。
終於,醫生和護士一道離開了,周圍也終於重新歸於平靜。
安靜的地方適合思考。席末嘆口氣,垂下腦袋,這才看見自己手上的血跡。
允聖熙的血。
再看自己的衣服。
上面也有血跡。
怪不得剛才那些記者拼了命的拍他。
想到自己偶爾上回報,卻是以這副事故現場的糟糕樣子見人,席末給自己笑了一個,滿嘴苦澀。
他是唯一
他是唯一。
請別奪走他。
允洛醒來的時候,異常口乾舌燥,只覺得全身的水分都被莫名的力量抽乾,可吃力地抬手,摸一摸額頭,卻又是滿額頭的汗。
抬眼,周圍沒有一點光。她“呃——”了一聲,喉嚨就疼起來。
然後就聽到牆角有動靜,像是有人。可是一片黑暗中,她看不見。腳步聲,水聲。
一個人走到她床邊,一雙手臂環過她的肩膀,扶起她上半身,水杯送到她嘴邊。
她終於看清他的臉。
裴劭說:“喝點水。”
“聖……”
鎮靜劑的藥力還沒散,她說話困難。
“他頭部受傷,很嚴重。手術還在進行。”
她吃力地坐起來,下了床,他要攙她,她手一躲,穿上自己的鞋子就往外走。
可出了病房,她不得不停下腳步,茫然地左右看看。清冷的走廊,她不知要往哪邊走。
裴劭在她身後無聲地嘆息,走上前去,說:“我帶你去。”
住院部離手術室頗遠,允洛走得吃力了,拐進一條走廊,才看到盡頭的手術室。
她想到了很久之前,也是在這樣的手術室外,自己等了近10個小時,才等到被推出來的允聖熙。可現在呢,她要等多久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