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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尊啟目望向諸人,雙眸自含清靜之意,幽深古老,似歷千百萬劫,深邃莫測。
葉凡等人心中皆是一凜,有一種渾身上下皆被看透的錯覺,彷彿自己的過去未來、命格軌跡皆在其人眼中,不由惶惶然而生敬畏之心。
司命自去雲床前站定,與東君羲和一左一右,分立兩側,彷彿座下童子。
蘇君一揮手,下方地上現出六個風火蒲團,淡然道:“諸位遠道而來,請坐吧。”
眾人隨意坐下,一種清靜道德之意頓時籠罩心頭,平復雜念。
蘇君目光望向葉凡,嘴角微笑,忽然揚手輕輕一攝,只見葉凡體內頓時湧出一縷黑氣,若虛若幻,汙染維度,吞噬時間線,彷彿不可名狀的大恐怖之物。
蘇君用手一指,這縷黑氣便化作了一道幽光人影,道道黑氣若病毒細菌般逸散而出,腐蝕虛空,猙獰詭異,在這道道黑氣之中,卻又隱隱透出千百萬億的末世之景:一頭頭喪屍撕咬活物,殘存人類掙扎求生,人『性』墮落,黑暗血腥,一切種種最終都滑向了不可名狀的恐怖深淵!
那幽光人影奮力掙扎,似要脫離某種掌控,一重重世界虛影破滅,萬千恐怖魔音發出,尖厲詭異,令人不寒而粟。
“黑光魔君,入了吾手,禰還想逃脫麼?”蘇君臉上浮現淡淡笑容,背後太極道圖一震,放出一縷黑白光輝,照向幽影,如同冰融雪消,黑氣不斷湮滅,化為虛無,一種種千奇百怪的異物慘叫著化為灰燼。
葉凡心中一寒,知道自己是逃過了一劫,那幽影正是被祂所吞噬的模因資訊意識,若非被蘇君一把抓出,潛伏在祂體內,將來必會造成大害。
神『色』有些複雜,葉凡起身一禮道:“多謝天尊!”
蘇君淡然一笑道:“禰也算吾門下,雖然是走上了另一條道路,但吾也不會多作干涉。”
目光再轉向陸平安與厲紅裳二人,一道道因果星線顯現在其視線之中,虛幻透明,晶瑩璀璨。祂的目光之中似蘊無上道意,劃過之處,一根根關乎這座世界的因果之線便即斷裂。
陸平安與厲紅裳二人身軀皆是一震,只是以祂們的境界,對於因果的領悟尚且淺顯,自難發覺這種微妙的變化,不過是隱隱然有種直覺,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特殊的變化。這變化是好是壞,尚且難以得知,但這種被『操』縱於股掌之間的卑渺卻是叫人難以忍受。
厲紅裳目中閃過一絲紅光,血煞之氣似乎無法壓制般沖霄而起,戾氣深重,周身重重空間虛影顯現,一頭頭阿修羅魔神猙獰詭異,腳踏無邊血海,撥弄宇宙,吞噬星河,將一座座大千世界轉化為血海的一部分。
蘇君只輕輕看了祂一眼,剎時間,彷彿一盆雪水澆上頭頂,全身寒意徹骨,厲紅裳只覺一身詭異強大的血海真炁似是遭遇上了天敵,無盡煞氣不由得一斂,仿似冰溶雪消般散去。
“《血神經》雖是無上絕學,可惜以你的心志還無法駕御這等兇戾之學,還是儘早廢除吧!”
“廢除,怎麼可能?”厲紅裳一聲冷笑,“厲盡萬劫,嚐盡苦甘,我才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活著,又怎麼會自毀長城,重新化為那個卑微無能,命賤如塵的弱女子?”
“就算化成了不可名狀的異物,至少我還活著!”
蘇君搖了搖頭,不在言語。
蕭炎上前一禮道:“不知天尊詔我等前來,有何見教?”
蘇君淡然自若道:“見教沒有,不過總算有著幾分同僚之情,所以不忍你們死在這個世界。”
“同僚之情?”眾人皆是大震,不能自已的望向蘇君。
清俊縹緲的道人嘴角含笑,出塵絕俗,雙眸卻如幽潭深淵,秘不可測。
蕭炎強抑震撼問道:“天尊亦是我等諸天使徒一脈出身?”
蘇君微微頷首道:“不錯。不過貧道乃是道門正宗,與元皇同代,是以在其中修行一段時日之後便已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元皇同代?那豈非是三清天尊門下!
溫晴目光一閃道:“天尊既然曾為使徒之一員,那便應當知曉我們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這個世界好。”
“或許吧!”蘇君不以為意道,“不過,這座世界並非尋常,你們是好意也好,是惡意也罷,對它都無損。從我將這條虛幻的時間線化為真實的那一刻起,它的存在,就已經獨立於遮天――完美大世界界域體系之外,具備無限的可能,任何存在,都無法改變什麼!”
另一位葉凡輕嘆一聲道:“如此,敢問我們那另一位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