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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當我問他,你有沒有看過席娟啊點心啊的叉叉小說時,他就沉默了。
他的文筆很是鋒利,每每考試寫下的議論文,都會被全校的語文老師當做範文貼在各班牆上。
我每次拜讀之後,對他的欽佩之情,更加滔滔不絕。
他文科確實好,地理這項單科,每次都能拔得年級頭籌。可我咋舌的是,他理科也不是軟項。每次數學考試,不計難度大小,130分向上的,總有他一個。
我多次和他借筆記本看,想從他的筆記內容著手,試圖偷師他的學習技巧。但他空白的筆記給了我兩個字:沒門。
筆記本上找不到線索,我就開始透過對話的渠道,來探取軍情。
陳業成從一開始的滔滔不絕,有時候還會逗著我說。到了後來,變成寡言少語,我說三句他說一句。再後來,我滔滔不絕,他臉崩著一個字也不講了。
我詫異得和同桌妙妙講:哎,妙妙,你有沒有張家界野生嫩葉茅巖何黴茶?
妙妙:請看我腦門上的黑線
我道:陳業成是不是最近患了咽喉炎啊?一句話都不跟我講。你要是有那茶,貢獻出來給人家。
妙妙朝我比了個“2”,得瑟道:“你不知道吧,我有男生宿舍那邊傳來的訊息。你誇我一句,我就告訴你。”
八卦一向是我的愛好,我不假思索得張口:“啊,妙妙,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祖國的希望。”
妙妙滿意得點點頭,小聲道:“傳說,陳業成晚上說夢話的時候不停得唸叨你。”
我一個沒穩住,支在桌沿的手肘滑了下來。
我為了掩飾自己動作的滑稽,板起臉嚴肅道:“這傳說,不靠譜。”
妙妙一把將我拉進,貼著我耳背,細語道:“你自己看不出來啊?陳業成以前就喜歡跟你講話,我們和他講話,他都愛理不理,傲得跟什麼似的。流言出來之後,他要不是心虛,他幹嘛不跟你講話?”
我覺得自己的豬蹄抖得有些厲害,說出去的話也沒經過豬腦。
“可我不喜歡黑人啊,我喜歡小白臉啊。高二那誰,,排名第一的,才是我心中偶像啊。”
妙妙望了我一眼,又掃了一眼我身後,臉紅道:“依依,你,你也不用這麼,這麼直接把。”
所以說,自從我一句不慎之後,陳業成再也不和我閒話了。
高考臨近,第二次全市模擬考結束,我看著全市排名,一邊拍著桌子,一邊讚歎道:“妙妙,瞧瞧,全市前五十名,有三十多個是咱們學校的。”
妙妙指了指第33名,和我道:“咱班第一名只排33啊,大姐。”
我看著陳業成的名字,忍不住辯道:“文科的分數原本就沒理科好拿,這個不能比。”
妙妙偷笑:“是啊,是啊,說不準咱班就能出個文科狀元,我也會有個狀元夫人的同桌啊。”
我的臉上飄過可疑的紅雲,嘴邊撩出來的話,還是沒經過豬腦。
“我爸說,是男生就應該讀理科。我要嫁狀元,也得是理科狀元。”
這話的影響很是深遠,傳播更是廣大。
以至於多年後,唐銘言和我相親,飲茶品茗間,還不忘損我一句:“木姐,當年我當上理科狀元,純屬偶然,絕非實力。”
03年的江蘇高考統考,數學特別難。我以往自負的聰明腦袋、勢如破竹答題的高階水平,在高考的考場上,也跟進了迷宮一樣,頗為吃不消。勉勉強強寫到最後一題,困難壓在了第二問上,我是怎麼想也想不出解題方法了。
考試時間瞬間而過,我一臉模糊得看著卷子從我手上收走,心裡恨恨的,為什麼最後兩個小問我就答不上來呢?
走出考場,我瞄見前面考場出來的黑麵書生陳業成。我想叫住他,跟他交流交流心得。
他緩緩得走出考場,慘白的臉色映入我眼簾,我看著他想叫他,聲音卻又出不來了。
我想,按他的水平,,少幾分沒這麼慘吧?
妙妙一臉興奮得從後面跟上來,拍拍我的肩,笑道:“太好了,數學難,這樣的話,大家的差距就拉不下來了。”
我迷惑道:“可是數學好的,照樣考高分啊。”
妙妙伴著我往前走,分析道:“你傻啊,數學好的一個班能有幾個,大都是一些數學一般的。數學簡單的時候,他們這些一般的,考得都好。這下數學考試難了,他們和我這種數學不好的人一樣,寫也寫不出啦。”
我看著一張張沮喪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