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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這個差事。
退朝後群臣都往外走,只有張丞相沖我嘿嘿冷笑:“黎大人,橫川災民還在翹首以待,勿請黎大人專款專用,大好的銀子,莫被蛀蟲吞到肚子裡去了。”
我佯作不懂:“銀子那麼硬,蛀蟲怎麼吃得了?還是說張丞相家裡有如此特別的蛀蟲,改日倒要見識見識!”
“咳,咳,你……真是對牛彈琴!”張老兒空有滿腹才學,說到嘴上靈便,遠不如我,一句話便被我堵住。
“什麼,我在對牛彈琴?我沒彈琴呀?而且牛在哪裡?牛在哪裡?”我伸長脖子四處張望,張老兒早已氣得全身哆嗦,一甩袖子,氣哼哼的去了。在他身後的便是葉嘉穎,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淡淡的道:“欺民大於欺天,黎大人好自為之。”說罷匆匆離去,不帶一絲留戀。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心頭一陣悵然。明知道相思無望,為何還要心存期盼?自以為聰明絕世,卻原來來也不過是凡塵俗子,終逃不過痴貪魔障,歸根到底,總是“情”之一字累人太甚!不禁想,若當初未曾遇見他,是不是會更好些?可是想到月下聯句、蕭瑟齊鳴的和諧美好,又有千萬分的割捨不下。
“多情自古空餘恨,可憐天下痴心人!”一聲輕嘆從我身後傳來,我全身一僵。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在這朝廷之中,知道我對葉嘉穎的情意,又喜歡用這事來耍弄我的無聊人只有一個!我連頭也懶的回,抬腳便走。
“黎大人且慢。”
我回過身,漠然看著他:“不知雷將軍有何吩咐?”
他搖頭輕嘆:“何苦如此冷淡,我只是有句話要忠告黎大人罷了。”
“請講。”
他見我駐足傾聽,反倒賣起關子來,負手轉了一圈,直到把我的耐心都消磨光了,才裝模作樣地道:“聖人有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千古明訓,黎大人身為大學士,難道不知道?”
哪個聖賢這麼無聊?我皺起眉:“不知說這話是哪位?不會是將軍你吧?”
他哈哈大笑:“儒子可教,儒子可教也。”
這人的臉皮倒也不是一般的厚,我忽然被他逗起了興致:“敢問雷大聖賢,你說的‘芳草’在哪裡?”
“果然是沒有學問。”他輕輕一笑,“古人說,十步之內,必有芳草。”
十步?我向腳下看去,一、二、三……“你?”
“不行麼?”
不知他又在耍什麼花樣,我是決計不會再上他當了。冷冷地道:“將軍可曾見過癩蛤蟆?若是沒見過,不妨回家路上買一塊鏡子,有空的時候自己照一照,八成就見到了。”
“你罵我是癩蛤蟆?”大概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罵,他顯得有些啼笑皆非,我本以為他要發作了,哪知他眼珠一動,朗笑一聲:“若是能吃到天鵝肉,作只癩蛤蟆又何妨?”
“無聊!”我低叱一聲,轉身欲走。哪知他又叫:“等等!”
“還有什麼事?”
他面色一整,露出一臉正經:“別跟永王走得太近,對你沒好處。”
我冷笑:“跟你雷將軍走近了,也沒見到有什麼好處!”
離開的時候,我聽見他聲音悠悠嘆息:“我這次明明是在說真的,怎麼你也不信呢?”
心中一動,這人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我倒有些分不清了。
出了宮門,早有我的轎子守在外面,然而抬轎的轎伕卻不是我原來的那四個。其中一個迎了上來,向我一躬身,低聲道:“王爺請大人一敘。”
我點點頭,不動聲色地上了轎子。
轎子在城中轉了幾轉,終於來到城郊的一座莊園之內,這裡是永王的一處別院。想到要單獨面見永王,我心裡還是不禁惴惴,這人實在是太可怕,只消一個不留神,我便有可能墮入萬劫不復之境。一名家丁引著我繞過正堂,來到後院花園。遠遠的便聽見前方傳來狺狺犬吠,還夾雜著呼呵之聲,張目望去,只見花園正中的空地上,幾隻高大凶猛的獵犬正垂首低鳴,一旁一個勁裝男子手中長鞭在地上用力一甩,隨即指向不遠處幾個稻草紮成的人形,喝道:“左肩!”
隨著這一聲號令,幾隻獵犬立時衝將過去,每隻分別咬中一個稻草人形的左肩,犬牙一扯,扎得緊緊的稻草便被扯下一叢。我看的暗暗心驚,這若是咬在活人身上,想必一條膀子也沒了。這也才發現,那稻草人的喉頭、右肩早已破爛不堪,想是前幾次被扯破的。
外圈的是一群觀看者,七八個護衛打扮的人圍著一張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