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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小皇帝只有這一個妃子,果然很受寵。”又咕咕叨叨:“盛寵一人,紅顏禍水說的不就是這個麼?”
“多嘴,這種話別再說第二遍。”謝容斥了一句,又看了一眼,道:“我和吏部侍郎大人約在巳時二刻見,等他們過去,不急。”
“吏部?公子是想往……”小書童往裡探進個腦袋,眼晶亮。
謝容垂眼看著攤開在膝上的賬冊,一笑:“吏部有什麼好?”
待隊仗行過,街市徐而恢復了喧鬧,暫停的馬車也從容匯入車水馬龍之中,小書童新鮮地看著京城繁華,道:“哎,公子,剛剛打馬在前的那個大人好生威風哪。”
謝容點了點賬冊上一個醒目的人名,失笑道:“你也跟著我在王府裡一段日子了,見識過燕王殿下的氣度,還這麼大驚小怪?不過,”合上賬冊喃喃道:“魏氏後人多在沙場歷練過,尋常世家子弟著實比不上。青流。”
“哎!”書童清脆答道。
“一會到了官驛,你去請盈豐商行的管事晚上一聚。”
“好嘞!”
無人注意,子午路偏僻一角,一輛停佇已久的破舊馬車咯吱咯吱地行駛起來。
躺在牆角曬太陽的一個老乞兒跳起來避開:“作死咧!嚇死老子咧!老子還以為車裡沒人咧!”
一刻後,一個婦人牽著個孩童路過,驟然一聲尖叫。
老乞兒睜大著眼,躺在白花花的陽光下,已沒了生氣。
魏長煙手中十三節鞭威名猶存,有他開路,一行車馬安全無痛地抵達朱雀門前。過了朱雀門,即要換乘小轎入宮。
因為岑睿哀怨地被傅諍盯著看摺子,來喜公公當仁不讓地來等候在那,喜滋滋道:恭迎婕妤回宮。”
鸞輦裡沒有動靜,來喜竭力將笑容疊得更家殷勤,道:“婕妤,陛下在養心殿等著您呢。”
魏長煙抱著鞭子,狐疑之色漸起,便要挑開簾子一探究竟。
來喜瞪眼,擼袖子作勢要拼命。這還了得!宮裡一個覬覦著陛下,宮外一個覬覦著陛下的妃子!這是要把先帝從帝陵裡氣得爬出來麼?!
鸞輦微微動了下,一方水色襦裙漣漪般綻開在眾人的視線中,龍素素搭著宮人的手提裙下車,睡意闌珊:“吵什麼吵!睡個覺都不踏實!”
“……”
來喜公公再度挑高心理承受能力,道:“婕妤娘娘,陛下和小人分外想念您哪。”
龍素素冷笑了聲:“想我?想我就把我丟在那個鬼地方不管不問吃了近一個月的草?”
“……”
魏長煙不耐煩地一把推開遮遮擋擋的來喜,闊步上前,打了好幾遍的臺詞草稿,卻在龍素素一個陌生、冷漠的眼神中胎死腹中。
快跨進轎中時,龍素素忽地直起彎下去的腰,回首久久地看著幾重門外遙遙迢迢的朱雀街,光線落進她瀲灩風情的杏眸,轉瞬沉入寂黑之中……
“婕妤在看什麼?”來喜搭著簾子的手有點酸。
“沒什麼,”龍素素垂下頭,嫣紅的唇角微微翹起:“就在想,下一回走再走這條朱雀街不知會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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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素素回宮少不得和岑睿鬧一場,岑睿自感對不住她,賞了許多珍饈美食以慰勞她被一個月素食深深傷害到的胃口。
來喜為忍氣吞聲的岑睿打抱不平:“龍婕妤這嘴太不饒人了,能那樣說陛下麼?!”
“罷了,當時朕的話是重了些,她心裡不舒服情有可原。”岑睿複習完昨天傅諍授的課,又攤開字帖臨起字來。她進學的晚,回京幾年又白白荒唐了,其他可以死記硬背,唯有書法修得吃力,進度堪比龜速。
登基那一會,岑睿批摺子,批完一本,傅諍越過桌旁隨手拿起一看:“陛下,要戶部尚書領悟您這行字的意思,是不是太為難老人家了?”
蒙受這樣的羞辱,岑睿恨而奮起,每日雷打不動抽出一個時辰來習字。
到如今,勉強也算得出手,至少不會一道奏摺發回去讓各部官員愁白了頭地苦苦探索。
“陛下,聽說敬太妃菏澤兩日日又不大好了。”來喜磨著墨。
“唔,前陣子不是說已經能下床出去走動了麼?”岑睿甩甩酸澀的手腕。
“聽太醫說,秋火氣燥,入了太妃肺腑,引了痰症。”來喜撇嘴:“太妃好的時候可一直記掛著陛下呢。”
“這樣……”岑睿勾下最後一個字,擱筆:“好嘛,明兒下朝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