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小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個能獨善其身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都不可能。
張掖又仔細地望聞問切了回,大致料得這毒性子緩和輕慢,一時半會要不了岑睿的性命,但也一時半會解不開。岑睿嘻嘻哈地反倒安撫了他一番,此事暫且壓下,留給張掖一個人回去研究解藥。
如此,身子養妥當的六王爺迫不及待地攜著美妾出去糟蹋京城的大好風光。連著晃盪了兩日,岑睿後知後覺地想起樁事兒來,魏長煙那混球到底得了個什麼罰?
明顯詳知內情的龍素素支支吾吾,挨不過岑睿追問,道:“大理寺原是擒了魏小侯進大牢的,但後來魏國公以死相逼,又替聖上尋了個美人回來。不出三日,魏小侯就放了出來,罰了半年的俸錢。三日前還得了封賞,承襲了魏國公的爵位。”
“……”岑睿當氣得當晚失眠,王府裡的人趴在窗戶底下,看著自家王爺罵罵咧咧地抽了一晚上的小人……
失了三個晚上的眠後,岑睿氣哼哼地想這事不能這麼算了,她倒要去看看是個什麼樣的狐狸精把她老子迷得神魂顛倒,連他親兒子的肋骨都拋諸腦後。
巧的是,這日一早宮中遞了訊息,傳暄王爺進宮面聖。便有了這日一早,從來一身常服的岑睿鮮少地換了身蟠龍親王服,玉冠束髮,翩然入了宮。
岑睿今年滿打滿算不出十五,因少時家中貧瘠,生得瘦削纖弱,從身量上難辯男女。但勝在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雙明眸璀然如珠,端的是少年風流,笑如春山。
一路走來,宮中的小宮女無不捧臉躲在假山拐角處,扎堆地偷偷瞧她,一個膽大的惋惜道:“六王爺俊美又痴情,但這身子到底弱了些,怕是閨中……”
旁邊的宮女羞紅了臉,吃吃笑鬧了開。
耳尖的岑睿捕捉到了,眼角抽了抽,腳步一轉,折了株瓊花,手一拋,將將擲在了那宮女的懷中。頓時激起了片小小的驚叫聲,岑睿頗是得意地揚揚眉,闊步離去了。
轉過理政殿時,她的步子驀地一滯,方才……她似瞥見了個什麼人?退回去,探頭再看時,廊下一縷空風拂過,寥無人跡。岑睿自嘲地笑笑,恰好高福全出來尋久候不至的她,便徑直往孝文帝的寢宮去了。
病榻上的孝文帝一見自己這小兒子,便指著岑睿的腦門開罵,從罔顧法禮納庶民為妾,罵到文武不成,連魏老頭家的孫兒都打不過!
岑睿跪在地上低頭一一受了,待孝文帝罵完了才囁喏著道:“兒臣知錯。”
孝文帝看著她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半是有那麼些心疼,半邊又是怒其不爭,兩種複雜的心情攙和在一起翻來倒去了會,道:“朕快不行了,也被你這兔崽子氣不了幾日了。朕知道,打找你回來你在心裡就一直怨著朕。唉,罷了,不提這些了。朕已經擬好旨,傳位給你。”
一低頭瞧見岑睿受驚過度的惶然神色,喝道:“別給老子擺出這副死了爹的樣子,這皇位你不要也得要!”
“……”憑什麼啊!這還強買強賣了啊!岑睿內心淒涼,她可只想過做一個合格的紈絝,半點都沒想過要做皇帝這個高危職業啊。
進了兩口補藥,孝文帝才又得了些力氣道:“你別慌,朕曉得你是個不中用的,所以替你找了個有能耐的輔政之臣。”老皇帝閉著眼,喚了聲:“傅諍。”
平穩的腳步聲響起在岑睿背後,岑睿忍耐不住偷偷扭了扭頭,瞧清來人時,一道天雷劈在了她的天靈蓋上。清清淡淡的眉眼,清清淡淡的神情,不像位高權重的朝臣,倒像個尋常人家裡的教書先生。
恭國即將走馬上任的新帝,腳一軟,癱在了自己的元輔大人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出場了……
【叄】登基
景元二十八年九月,病入膏肓的孝文帝到底沒能熬過年尾,腳一蹬、眼一閉,與恭國的列祖列宗們在地下會面去了。
依恭國律例,先帝駕崩,舉國喪三月,禁婚嫁,絕歌舞;新帝則於發喪後半月內擇吉日登基繼位。
可在孝文帝嚥氣的當夜,傅諍面上無波地對已成為恭國新帝的岑睿道:“登基大典禮部已準備妥當,今夜陛下不用守靈,明日登基即是。”
在御榻前連守了十一夜的岑睿,通紅著眼圈跪在先帝靈前,據理力爭道:“這,於理不合吧!”
傅諍眉毛都沒動下,悠悠地吹了口茶:“陛下若是想等燕王的十萬大軍入京時再登基,微臣也沒什麼意見的。”
燕王便是岑睿那很有出息的五哥,在先帝沒有尋回岑睿前他是眾望所歸的儲君人選。雖因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