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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對她來說,真是諷刺之極,那依偎在王的身畔,受人朝賀的應該是她蘭玥才對啊!怎地今日物換墨移呢?枉費多年心血,卻還得對著情敵強顏歡笑,翩翩起舞!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
“公主。”堤曼呵護地摟著她,殷勤地介紹著:“這是蘭玥,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她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她的舞技超群,騎馬競射也是胡女中的佼佼者!我特地請她舞一曲,為我們的聯婚慶賀。”
面對堤曼的介紹,蘭玥心如刀割,一股寒意襲上心頭。什麼妹妹?他不記得了嗎?十六歲那年,在他的成年禮慶典上,她也是這身打扮、為他獻舞,堤曼當場允諾,日後將娶她為妃的啊!言猶在耳,怎麼如今他懷裡擁的是別人呢?往事歷歷,甜蜜與苦痛交雜,蘭玥滿腔怨恨的眼光毫不掩飾地射向劉靚。
“公主,您看蘭玥的眼光,來意不善呢!”湘琦在耳邊提醒著她。
“嗯……”
她注意到了!蘭玥對她始終懷抱敵意,想來堤曼與她從小一起成長,必定情誼深厚,她心中所想的或許正是日後成為堤曼王后的美夢吧!誰料到情勢竟一轉至此,心中憤恨也是自然。然而她對堤曼的深情,堤曼當真不知,一如他適才所言,對蘭玥只有兄妹之情嗎?這一猜測,使得心裡無端湧上酸意,原本低垂的眼不自覺地瞟向堤曼,想要自他臉上尋出些許蛛絲馬跡。
“怎麼啦?”堤曼向來感覺敏銳,雖正與大將談笑著,仍能立刻捕捉到劉靚不尋常的情緒。
“沒什麼……”驚覺自己的妒意,劉靚慌張的立即低下眼,兩頰飛上紅暈。
“怎麼啦!公主?不舒服嗎?”堤曼不放心地追問,同時更加握緊她,這才發現她手寒如冰,“你的手怎麼如此冰冷,一定是衣服不夠暖。來,把這個披上……”他解開身上的氈裘,輕輕地為她披上。
這親密的動作,看在蘭明眼裡,簡直要嫉妒地噴出火來。
“蘭玥,你快跳舞啊,我們等著欣賞呢!”
在堤曼的催促下,蘭胡踩著不甘的舞步,跳了起來。只是她滿懷怨懟,舞蹈也失去平常應有的水準。
眾人皆感受得到蘭玥的悲憤,唯獨堤曼渾然不覺。
一曲舞畢,她姍姍地走到堤曼面前,紅唇微嘟,杏眼含怨。
堤曼一如往常地牽著她的手,將她置於自己身側,這看在劉靚眼裡,頗不是滋味。
“蘭玥,來,辛苦你了,喝點酒吧!”
接過堤曼的酒杯,蘭玥心下忽然竄過一個好主意,她霍地立起,脆聲道:
“恭賀閼氏!閼氏能與我們單于共結連理,實是匈奴與漢朝之慶,我蘭玥代表蘭氏一族先乾為敬。”語畢,豪氣萬丈地舉杯飲盡。
此舉引來四下一片叫好聲,蘭玥不愧為匈奴女子,烈酒入喉不改其色。鼓譟聲過,眾人齊目注視著劉靚。
酒是匈奴人居家宴會常喝的馬奶酒,蒸餾馬乳製成,由於北地冬季冗長又酷寒,因此習慣飲酒去寒保暖。馬奶酒帶點燒頭又後勁十足,對於不諳酒性的人來說,可能只喝一口便會醉倒。
劉靚捧著銀製酒杯,心下為難。刺鼻味自杯中飄出,她極力控制著幾欲皺起的眉頭,自杯口往外望去,是一雙雙或期待或等著看好戲的眼,她心中暗忖,名義上她是漢朝公主、單于的閼氏;但實際上對某些人來說,她不過是個高貴的戰利品而已。
南方天暖,北方地寒,胡人嗜酒多為寒,因此酒質既濃旦烈;她在漢富家宴,喝的多半是為妃嬪特製的花酒,芳香入喉,淡雅而無酒味。眼前的酒,光聞其味,已先醉倒七分,整杯飲下,恐將醜態百出;然而面對著四下目睽睽,一股不服輸的氣魄油然而生,她咬緊杯口,硬是一杯到底,汁液入喉,辣熱隨即襲來,間雜著不知怎麼形容的腥羶味,她閉目屏氣,強忍著胃部翻絞的感覺,不失儀態地將酒杯擱至桌上。
“好!閼氏果然賞臉,我再敬你一杯!”
面對著蘭玥有意的挑釁,湘綺恨得暗自咬牙,直性子的她不假思索地便跳出來護主。
“對不起,我們公主自幼長於深宮,除了琴棋書畫,平時是滴酒不沾的,未免酒後失態,掃了各位的興,我斗膽請求代公主喝下這一杯。”
眾人嗯的一聲,似乎頗同意她的說法。
然而蘭玥怎肯就此罷手,看向她的眼光絲毫不掩輕蔑,“你是什麼人?這等場合豈有你說話的餘地?我敬的是漢朝公主,你是漢朝公主嗎?哼!小賤婢也敢在此撒野,公主,你這丫頭該好好管教、管教,免得讓其他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