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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到兩百塊錢,如果一個月收到兩張請帖,那就只有喝西北風去了。於是和賀冬青發了一大通牢騷。按基本工資算的話,整條拉只有兩、三個工齡特別長的人比他們兩人要高,就是加幾十塊錢的崗位工資和一般不會超過一百塊錢的獎金,大多數人最多一個月只有三百多塊錢。無線電廠在整個廬城差不多算得是效益最好的企業了,尚且如此。就別說其他不景氣的單位了,這不是典型的打腫臉充胖子嗎?弄得現在廬城人結婚沒有不辦酒席的,而且酒桌數目越來越多,因為擺酒席那絕對是創收的好辦法。那些年級超過四十的還好些,送五、六十塊錢。拖兒帶女一塊赴宴,最後連吃帶拿,也虧不太多。最可憐就是他們這些小年輕。臉皮薄,大家雖然不熟,但是好歹也是同事,不去的話太不給人面子。唯一的辦法也只有自己結婚的時候再遞回去一張請帖。
賀冬青現在有些財大氣粗,倒是無所謂,只是取笑劉建國,讓他早些結婚好把錢賺回來。
轉眼倆個星期過去了,雲威股份的股價那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到了九月十三號收盤時已經漲到了4。73。其間最高價還一度達到了4。1。侯勇每日裡喜的抓耳繞腮,也沒什麼心思打理他那家小鋪子了。尤其是到了就九月十一號以後,股價漲過了四塊錢。侯勇乾脆白天把鋪子交給了小夥計,自己每天早六點鐘就坐班車前往羅布縣。晚向賀冬青說了當天的大致走勢後,就抱著賀冬青買的那本《股票操作學》狂啃。
賀冬青表面鎮靜,內心燥熱。他已經計劃好了,股票一旦漲過五塊錢,就先賣掉一半,如果莊家繼續急拉,那剩下的一半就再等一等,否則的話一兩天後也全部出貨。現在這個價位肯定是沒問題的。不過侯勇每天去營業部一趟也好,萬一有什麼突發事件,也能夠及時通知他。因為他現在週一到週五白天都得班,所以也沒有時間去股市,只能晚侯勇回來後,告訴一下他今天的行情。好在羅布縣離廬城不算太遠,班車也就三個多小時的路程。不過幾天下來,侯勇明顯瘦了一圈。賀冬青開玩笑說:如果這行情要再走一個月,他可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猴子了。
……
九月十六日,星期一。
賀冬青坐在流水線邊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打著螺釘。週五的收盤價已經離五塊錢不遠了。而且到現在為止已經拉昇了半個多月,如果行情還是像周的後幾天,每日裡小幅漲的話,即使股價不到五塊錢,他也考慮乾脆變現算了。畢竟已經賺了不少了,現在唯一讓賀冬青堅持不賣的理由就是成交量一直沒有顯著的放大。但是莊家的手法難說得很,誰知道他會不會在這種緩慢升的行情裡,一邊拉昇一邊派發。而且如今莊家基本可以說把雲威股份高度控盤了。他們根本沒有必要把手中的籌碼全部派發。如果他準備作長莊的話,完全可以毫無徵兆的猛出一把貨,然後等股價掉下來之後,再用低價買回來。
想到這裡,賀冬青心裡是一陣的煩悶。他可不想坐電梯。他決定明天還是請假好了。要不然這心裡怎麼也放不下。
“賀冬青,電話!”拉長走到賀冬青身邊叫道。
拉長坐下來頂在了賀冬青的座位。
“謝謝啊!”賀冬青說了一聲,飛快的跑去。他明白朋之中知道用這個電話號碼來找他的只有候勇了。兩個星期了,這是侯勇第一次打電話,應該是出了什麼事。
一拿起話筒,聽到那邊嘈雜的聲音和一個男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賀冬青直接說道:“猴子,出什麼事了?”
“冬瓜,已經過5塊了,現價是5。1。你算的可真夠準的。這次咱們真是大發了。”話筒中傳來侯勇“哈哈哈”興奮的笑聲。
賀冬青聽到了這個訊息也激動得不行,全然忘記了這間辦公室裡還有一個計劃員、一個排程員和兩名採購員,大聲的說道:“5。1?什麼時候的事?……10:03分,賀冬青抬頭看了一下牆的鐘,現在是10:0分,成交量現在是多少?…封了多少單子?……哦。在5元成交了多少手?……嗯。今天開盤價多少?……這樣啊,別急著下單,等我再算算。”
賀冬青眼睛四處搜尋著找筆,一旁的排程老付立刻塞了支圓珠筆在他手。賀冬青衝他點點頭,拿著桌的報紙,直接就在面塗畫起來。
“週五的成交量是多少?八月二十六號的成交量是多少?就是開盤漲停變跌停的那天嘛。……嗯。那二十七號呢?你再查一下兩週的周成交量各是多少?……還有,我記得去年五月1、19、22號它拉出了天量,你查一下是多少?”
………【第二十六章滿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