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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過橋,我再過去,”她說,意態堅決,“他們都不要過橋了。”——這一次,“他們”係指王光、老狗一眾人等。
她的用意很分明。他們連一般的峭壁都透過得那麼辛苦,又如何過獨木橋,面對更兇險的環境?
李墨生沒有答話。他只是看著。看著前方。
龍舌蘭正轉過身跟李墨生說話。李墨生看的方向就是他背後。
看到李墨生的眼神,龍舌蘭只覺有點背脊發寒。她霍然回身。沒有人。只有山崖。還有一道橋。
橋心氰氫著霧。霧勢忽地濃密了。大霧迷漫。
山風時徐時疾,霧意時聚時合。有時,四散如白鶴;有時,四合如黑蝠。時而如激源張牙舞爪的魔鬼,時而卻聚攏為一座蒼寒純淨的山峰。
可是,無論怎麼變化,霧裡都似有一個人,穿著花斑斑的大裙,逆風飛揚,而且,以一隻獨目,透過濃霧聚散,堅定不移,狠,而且毒地盯著他們。盯向他們。像要把這些將要過橋的人一一釘死,方才甘心。
龍舌蘭一看,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
李墨生疾叱:“別死盯著那眼睛看。”
龍舌蘭急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若迸,橋那邊可能已有大敵殺著,可過得了關?
——如退,豈不白走這一趟,又該退向何處?退往哪裡?
李墨生道:“走!”
龍舌蘭奇道:“走?”
李墨生道:“我在前,你殿後,闖過去!我們一齊走獨木橋!”
話一說完,龍舌蘭還未拿定主意,李墨生就已經動了。
他動身了。他不動則已,一動飛快。
關是什麼?
有人認為關是考驗。也有人覺得關是瓶頸。關也是階梯,且不管過了關之後,是向上還是往下。
但對李墨生而言,關對他好像只有一個字:闖。關是用來闖的。他此際就在闖關。
他猛一提氣就往前唆地掠了過去,就像是一個巨無霸力士挽了口三百石的強弩爆射出去的箭!
李墨生一動,大家同時也就動了。
王光在前。老狗在後。他們一前一後,夾雜著大勇、富貴、許茹、聶、還有兩個姑娘。他們緊跟著李墨生身後猛追。殿後的是龍舌蘭。
這真是個詭異的隊形。也是個奇特的組合。
猛提一口氣,李墨生已躍過了對崖。——對崖這邊,空蕩蕩了無一人。腳踏實地,摹回首,看向後方。
隨後眾人一一而過,大家彷彿都是打了一場勝仗一般,歡喜之情洋溢於眉間。
但李墨生並未能就此放下心。因為還有一個人未見:龍舌蘭。——她始終在變化萬端的濃霧中未現身影。
霧濃。霧影變化聯翩。獨是龍舌蘭沒有自霧中出來。——她在渡橋之際發生了什麼事?她在濃霧裡可遇上了偷襲?
老狗咬咬牙,道:“我回頭看看。”他的人很黑。眼睛很大。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額上掛下幾絡頭髮,很有點狠色。
富貴說:“我去。”
忽聽李墨生道:“都不要爭了。”
兩個人都靜了下來,李墨生道:“誰都不必再走回頭路了。”
他們都沒有問為什麼。因為都已看見了為什麼。
龍舌蘭已自濃霧中走了出來。她走得有點蹣跚。有些兒踉蹌。
她本來就很清瘦。很窈窕。
走起來的時候,非常風姿綽約,尤其遇上風大的時候,她每走一步,都扭動腰肢,也撩動了旁觀者的遇思豔想。
可是,她現在走得有點艱苦。還撫著頭。好像很疼。而且還有點暈。
老狗與富貴連忙過去攙扶她。
龍舌蘭也馬上警覺了。她拒絕了他們的扶持,只說:“我的頭有點昏……一進入霧中,幾乎暈眩,幸好沒摔下去……我看這霧很有點古怪。”
大家都同意:霧是有古怪,但他們都沒有感到不適,也沒有見到什麼危險的東西。
龍舌蘭依然有點搖搖晃晃。不過,畢竟,這獨木橋的一關已然透過。
大家再往上看:廟就在那兒。可以走了吧!
大家都帶著有點視死如歸的戰志,正要啟程,老狗便回頭要向仍有點神志迷糊的龍舌蘭招呼一聲,摹然,一陣臭味襲來,在龍舌蘭背後,也就是山崖的獨木橋上,濃霧掩合聚散間,忽然,一陣山風勁吹,霧裡出現了一件事物:隱隱約約。
他睜大了眼。張大了目。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