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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泥也抖了三抖;掉了一地。
“誰敢當你是囚犯啊。”九月這時已然更加明確祈豐年不會對她這麼樣;心裡莫名的一暖;說話也底氣十足;“我也沒想管你的閒事;你是老子;我們也管不著你的事;我管的;是八姐的事。”
“哼;知道老子還是老子就成;她的事;老子說了算。”祈豐年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在九月面前也是一口一個老子;態度極其粗暴。
九月忍不住想;他說的這個老子;到底是在向她宣告他是她老子呢?還是屬於出口成“髒”的那一種?
“不好意思;那是我八姐;我還真就管定了。”九月一抬腳踢開腳邊上的碎片;居高臨下的對著祈豐年說道;“你以為你是我們的老子;就能隨意決定我們的命運嗎?什麼父母之命;什麼媒妁之言;在我看來;都是狗屁;你要是真當自己還是我們的老子;你就不會給八姐找這樣的人家;一個四十多歲奔五十的老鰥夫;你是覺著自己有這樣一個女婿會給你臉上增光還是咋的?黃土都埋了半截的人了;存心讓我八姐過去當寡婦是吧?”
“屠家至少比水家好吧。”祈豐年又灌了一大口酒;抬眼看了一眼九月;心裡竟突然覺得痛快;她回家這麼久;與他見面也只有那幾次;每次見到他也是擺著一張冷臉;說的話更是能省則省;哪像今天;至少還讓他感覺到了她還是他家的人;還在乎這個家。
“水……”九月想要反駁;卻找不著有力的話。
“沒話說了吧?”祈豐年睨著她;嘲諷的說道;“水家有什麼?窮酸一窩;一大家子全靠了那小子走南闖北的走鏢過活;水家那老乞婆還有一大夥兒的七大姑八大姨;哪個是省油的燈?那樣的人家;你好意思讓你八姐過去受苦?還有;你知道鏢師是幹什麼的嗎?鏢師;那就是提著腦袋幹活的一種人之一;萬一一個不好;這趟鏢出去;遇到強人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知道;哼;人都回不來;女人不成了寡婦麼?一個寡婦也就算了;可你也不瞧瞧水家那些人;現在就容不下人了;以後;他們還容得下一個寡婦嗎?”
確實容不下。九月一想到水家人那副樣子;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屠家又怎麼了?”祈豐年見堵住了九月的嘴;心裡也有些小小的得意;說話更加大聲起來;“屠大發那老小子地道;家境好;子女都孝順;在他們家;他說一不二;他是四十多奔五十沒錯;可他身子骨壯實;最起碼;小二十年沒問題;八喜過去後要是爭氣些;有了兒子傍身;就算屠大發死了;在那個家裡;也沒有人會虧了她。”
“你又知道小二十年以後沒有欺負她了?”九月哼了一句;可在心裡;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至少;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屠家確實比水家好;“既然知道屠家不錯;為什麼你不把八姐許給他們家兒子?屠家那大兒子;不是和八姐一般年紀嗎?”
“你以為我不想?”祈豐年悶了一會兒才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九月只一轉念就明白了;又是因為她的災星之名;不由冷笑道;“他當娶個續絃就沒事了?哼;惹急了我;一樣剋死他全家。”
“閉嘴!”祈豐年暴怒;手中的酒葫蘆猛的往地上一摜;指著九月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說這樣的話很好玩?是不是覺得自己是災星就很了不起?啊?你這樣;對得起你死去的娘?對得起一心維護你的外婆嗎?”
九月看到祈豐年這般;忽的平靜了下來;她眯了眯眼;調整了一下腳上的著力;看著祈豐年淡淡的問道:“這與你;又有何干?”
“我……”祈豐年猛的揚起右手就要落下;不過;最終還是停在半空;目光死死的盯住九月好一會兒;才頹然放下了手;“沒錯;你的事;與我何干……”
說罷;再次跌回了剛才的位置;撈起身邊僅剩的幾個罈子尋酒喝。
此時;天空忽的幾聲悶響;傾刻間;大雨傾盆;失去了大門的廟門外如同掛上了一副簾子;豆大的雨滴激起地上的泥土。
九月轉身;靜靜的看著外面的雨;聞著鼻間泥土的氣息;一顆因為祈豐年的話再次被激起煩燥的心也漸漸的沉靜了下來。
祈豐年尋了一遍;最後還是找回了他那個酒葫蘆;葫蘆裡的酒早已被灑得所剩無幾;他卻依舊頭依著土地像裝作灌酒的樣子;目光卻在偷偷的打量著長身玉立在廟中間的九月;眸中漸漸的滲出一抹歉疚。
這麼多女兒中;他最最掛心最最愧疚的就是眼前這個;出生沒一個時辰;他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她外婆抱走;這麼些年來;他也只能揹著他娘、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