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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沉默著賞燈時,南杏一直是站在秦公子身邊的。雖然以自己對南杏的瞭解,知道她對姓秦的一丁點兒別的意思都沒有,當然,除了厭惡和戒備。
彷彿發現了驚天秘密一般,莫憂隔著好像抱在一起的兩人悠悠望向秦公子,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譏諷,嘲笑地搖搖頭。
她想說的是,先是南杏,現在又是於公子,看你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還不是被人當洪水猛獸一般防著!
出人意料的是,莫憂沒有如願見到他的羞惱,而是從他眼中捉到一絲稍縱即逝的得意。她頓感心中不服,更覺得這種時候就該添油加醋,看他怎麼得意!於是她作出震驚模樣,沒皮沒臉地問那兩個讓場面僵住的人:“哎呀,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呀?!”
李公子佯裝咳嗽了一下,黑衣男子的神情依舊不見起伏,好似這世上所有事都與他無關,而南杏和三公子極是默契地轉過頭,四隻利箭狠射向她,讓她脊背發涼。而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罪魁禍首此時竟還看著她笑得如沐春風!
怎麼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呢?
莫憂無暇管這麼多,好歹她終究把於公子盼來了。但真正讓她無暇顧及其他的是,於公子竟還帶了一個叫雅兒的女子來,一個美得絕塵且和南杏不相上下的女子!
李公子說燈市已經看夠了,便先行告辭。餘下的人都各懷心事地看向湖面,不知道有幾人是在賞燈。莫憂哪裡還有心思賞燈,只是死死地盯著三公子看燈時還牽著南杏的手,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湖裡去。
秦公子走到她身邊,趁沒人留意他們這邊時湊近她耳畔親暱地解釋:“他們是兄妹。”
莫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南杏應該知道吧,不然怎麼沒一點反應。既然是這樣,她忽然又來了玩兒的興致。不顧於公子的阻攔,硬拉過南杏和那個似有些斂澀的雅兒要去放鴛鴦燈,還囑咐其他人不許跟來,讓他們憑緣分去拾到自己的燈。
雅兒似乎看到街上的一切都很新鮮,在各式燈中興致勃勃地挑東揀西,南杏卻正相反,嫌選燈麻煩,和莫憂選了一模一樣的燈。等她們三人挑好後,又從攤主那兒討來筆,在各自燈壁上題了字後,才跑到錦河邊,遠遠隔著另外四人放了燈,不讓他們看見。不過莫憂也覺得奇怪,雅兒年紀和她相仿,可樣樣都還要她教。莫憂更是兩眼放光地看著雅兒精細的輕紗羅裙,心中暗喜,看來這個深閨淑女不尋常。
接下來就是最讓女子心動的時候了,她們只需去找拿著自己燈的男子,就極有可能邂逅自己的姻緣。可是,南杏才放完燈,就對莫憂說:“這下玩兒夠了?該回去了。”
莫憂一愣,隨即哀怨地看著她:“要走你走,我還要看我的有緣人是誰呢。”
其實她心中所想的是,我就是再不喜歡姓於的,也不能就這樣讓你走了啊!
南杏見她哀求的目光,又看到雅兒簡直稱得上神往的表情,猶豫片刻後只得妥協。
“登高目遠獨倚欄,春花殘,秋霜寒,日月相逢難。
只奈何蒲絮常鎖,憑風起,任蕭戚,還待青山惜。”
雅兒羞怯地吟道,聲音綿綿軟軟,讓人心頭一酥。
但是,莫憂聽不懂,還又日月又青山的。其實人們愛平白無故地招惹無關的東西她管不著,偏偏南杏自己不去招惹,還總讓她背那些酸句子!這樣的修身養性,她還真承受不來。
秦公子拿著燈,溫柔地只是笑。莫憂不是傻子,但傻子也看得出來他是不會還燈了。
方才見雅兒的燈壁上繪著兩隻交頸鴛鴦時,莫憂就私下感慨了好幾回,她實在是沒看出來,這樣羞羞怯怯的女子能這樣大膽,敢選繪著如此露骨之畫的鴛鴦燈。
但莫憂關心的不是這個。
她一遍又一遍地大聲埋怨南杏竟然和她選了一模一樣的燈,都是淡紫色的絹紗上繪著和鳴鸞鳳。
南杏望向淺波盪漾的錦河入了神,於公子幽幽然凝視著南杏的側臉入了神,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她又清了清嗓子,聲音略高地自我安慰,還好,南杏在燈壁上沒有題字,所以自己一會兒找有緣人時還是能分清,只要看到那燈壁上面有字的就一定是她的燈了。說完,斜目看向於公子,他還是沒聽見。不,是裝沒聽見。偏偏南杏也根本不關心她有緣人在哪兒!
莫憂轉頭,看著不遠處的一對繾綣相擁的璧人,到頭來只想撫額仰天長嘆,難道這就叫無心插柳柳成蔭?那有心的怎麼連個苗頭都見不到?!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幾乎清一色成雙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