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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枯瘦的沙漠朋友。
它看著我,我看著它。
然後,我笑了。
天上的老頭,你帶走了我身邊所有人,現在你就給看好了,你帶不走我!
我不會死!
我想活著,而且無論如何,我會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57·你還有我,我只有你
烽煙起,浪淘沙,煮酒論天涯。
芸姜百姓絕望了,燙了再多的酒也不過求一醉,不敢再談及政事。
前幾日,有個醉漢在月滿樓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知何故就傳到了當今皇上耳中,最後被處以極刑。
聽說那醉漢是往來芸姜和越殷的布商,因兩國開戰斷了生計,本指望賣了戰前購置的布匹另尋事做,到頭來所有布匹卻被強行徵用做了戰服。他把歌舞臺上奏樂起舞的人趕下,三步並作兩步站了上去,酒氣上頭,破口就罵了起來。
他罵完宇文琨的暴戾無道,又罵幾個月前落馬摔死的宇文錦榮,接著,就開始罵司邑青。
他說,還以為芸姜沒了宇文氏,百姓終於能過上幾天好日子了。果然,登基之初頒佈的惠民之政只施行了幾日,百姓真的就過了幾天好日子。
他說,小皇帝襲承了他老子,而新皇比宇文琨也好不了多少。
芸姜接連換了兩人國君,正是安定下來自行調息的時候,卻偏要和越殷開戰。如今多賦稅,重徭役,芸姜百姓苦不堪言,卻敢怒不敢言。
醉漢揪了月滿樓樓主杜月麟的領子,酒氣沖天道:“你說說,這日子還讓不讓過了?!”
杜月麟嫌惡地一把撂他在地上,命人將他轟出去。
他被趕出月滿樓,仍邊走邊罵,越罵越起勁。
“老子倒要看看,他這個皇帝能做多……”
他話未說完,就被趕來的官兵抓住。
為生計奔波的商人,芸姜萬千百姓之中普通的一人,因酒醉後說了心裡話,被處以極刑。
從此,人們不敢怒,不敢言。
芸姜和越殷一戰波及甚廣,除了長林依著一片沙漠不便作戰,烽火燃不到那裡外,兩國挨著的每一方土地都被戰火焦灼,瘡痍一片。
兩軍勢均力敵,血戰過後自然是兩敗俱傷。
血染的江山圖,屍橫遍野,白骨之歌,慼慼切切。
在兩國邊境某處,一株不知名的小草被鮮血曳彎身姿,它承受不了那重量。鮮血滴落,滋潤了哪方國土,小草不知,它只是一株無名小草。
徵人未歸,多少父母白髮送黑髮,多少妻子枯燈伴殘月,多少孩童唱著:“禾苗乖,禾苗好,禾苗快快長高了。待到豐谷佳節至,阿爹給我買糖吃。”
可是,只有老人和女人耕田犁地,一些禾田已生了半人高的荒草。
田畔站著的孩童茫然四望,他在想,什麼時候才能豐谷至,什麼時候阿爹才會回,什麼時候才會有糖吃。嗯,不吃糖也沒關係,阿爹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就是百姓,千家,萬戶,多少人,他們的生活受一個人的意志左右。
終於,兩敗俱傷後,戰火平息了下來。
不是因為厭戰,畢竟這還只是個開始。
不是因為一方妥協認輸,畢竟誰都不想放過誰。
這一切結束得極為倉促,芸姜和越殷速從邊境退兵,兩國定下百年之內兵戎不相見的誓約。
聽聞芸姜國君司邑青領兵而回時,在邊境還帶回了一個身份不明的昏迷女子。芸姜軍中部將說看她眼熟,司邑青冷目,問像誰。
部將撲通跪下,磕頭直道是自己認錯了。
後來有人好奇地悄悄問他,“是不是像趙將軍……不,像罪將楚朝文的妹妹,就是越殷國君寵上了天,後來差點做了越殷皇后的女人?”
他搖頭說:“不像。”
“可是連名字都一樣呢。”
“天下同名之人多了去了,你若再胡說八道,皇上降罪下來可休要怨我!”
經他一說,沒人敢再談論有關那女子的身世,只知他們恩威並施的皇上衣不解帶照顧她,親自遞水喂藥,寵愛之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還擔心回燁城時路途顛簸,特從水路返程。龍船隊伍浩浩蕩蕩,站在船頭的女人身形瘦削,面容憔悴,裙帶飄飄,一頭披散的烏髮迎風狂舞。
最後,自然而然,這個兩國邊境不知何處突然冒出來的女人被司邑青帶回燁城,做了妃子。
賜號,華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