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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然後他們就真的白頭偕老了,但不會讓人取笑,只會讓人羨慕。
“在想什麼呢?”每次見她傻笑的模樣,司邑青都問。
當然,這些讓她暗暗偷笑的想象沒有算入他們如今所處境況。她想,大不了就是該報仇的報了仇,也收拾了李秉一家,殷爵炎收了芸姜,然後封個油水多多的官位給司邑青,如果殷爵炎小氣不封也成,反正她的手藝還未生疏,絕不會讓她男人跟著她過苦日子。
後來的後來,莫憂才想,她當時一定是被自己的假想衝昏了頭腦,所以當情況急轉直下時,才會覺得一切來得太突然。
因為除了她,所有人明明也被矇在鼓裡,知道真相後卻接受得淡然,毫不吃驚。
按常理,女子和情郎言歸於好總會你儂我儂甜蜜好些時日,所以不按常理,幾日後,燁城傳來宇文琨病危的訊息,楚朝文硬要莫憂同殷爵炎一起去晗陽。
自楚朝文險遇刺那日起,殷爵炎就一直對她避而遠之,不過也可能是她常陪著司邑青所以沒遇著他,無論怎樣她都覺得這樣挺好。楚朝文用下軍令的口吻讓她去晗陽,她不答應,於是他們轟轟烈烈吵了一架。
殷爵炎冷漠地站在一旁,看著她激動的樣子,不語。
“就這麼定了,你,明天一早就走!”楚朝文摔門而去,莫憂看向錦瑟,意圖讓她去勸勸。
錦瑟輕嘆口氣,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幫她。
她沒讀懂錦瑟眼中複雜的神色,更未想到其中會有深意,只當那夾雜著無盡企盼與憂愁的雙眸是因為難測的今後而凝視於她。
後來,莫憂終於答應和殷爵炎一起離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當晚,司邑青輕輕叩響她的房門,夜色中他的聲音讓莫憂心跳不已。
他說:“莫憂,跟我走。”
這是他們約好的,逼真地爭執一番再妥協,等到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們趁夜啟程。
長林的四月不似別處朝晚都是暖意融融,沙地的氣候總讓人難受,這裡白天燥熱,到了夜裡卻分外清寒,他們策馬而馳,風吹起擊在臉上的沙石都似冰渣一般。
她心疼司邑青後背的傷,司邑青卻只顧帶著她快馬加鞭急速離開。
夜色中,他們出了長林城,一路向東。
馬蹄噠噠響於耳際,她轉頭對身後的司邑青更大聲地說道:“你說我們像不像做了壞事逃命的犯人啊?”
司邑青環住她的手臂一緊,一振韁繩,促馬兒跑得再快些,他在她耳邊道:“我會對你好的,我會一輩子只對你好的!”
這話無論在誰聽來都是甜蜜極了的情話,所以莫憂心中雖閃過短暫的怪異感覺,但更多的還是甜蜜與羞澀。
可在城外遇上十風時,她心中怪異的感覺更甚了。
十風帶著一百騎迎上他們,護他們趕回燁城。
司邑青算好了一切,他早就料到他們會被追上。
莫憂打心底裡佩服他,可也怪他,怪他既然事實算盡,為什麼就算不到會有人識破他的陰謀。若他能藏得更深一點,她或許真就傻呵呵地跟他走了。
也不對,要是真跟他走了,她怪的就該是自己了。
其實十風出現時,甚至是他們被楚朝文追上時,莫憂都沒有太聰明,她只剛好聰明到察覺異樣,讓司邑青停下而已。
空曠的野地平原,馬蹄轟鳴,驚起濃濃沙塵。
他們在前策馬不敢停下,身後追趕的人越逼越近。
任她原本商量的語氣漸漸變得尖銳,司邑青依舊惘若未聞,眼神示意騎馬馳在兩丈外的十風。
十風得令,帶著一百人馬阻攔緊隨其後的楚朝文。
楚朝文未曾想到司邑青在長林城外另行安排了這麼多人手,所以他追來時身邊只有阿良和十幾侍衛。
殷爵炎也在,莫憂沒有吃驚。
“邑青,要不我們回去吧。”此時莫憂心中已經慌亂至極,她沒由來地感到有什麼事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只能大聲和司邑青說:“我再求求他們,讓他們答應我去燁城,你這樣做要是傷了他們怎麼辦?”
馬蹄聲掩不住身後兵器碰撞聲,司邑青沒有說話,將她禁錮在懷中又揚韁繩,只求馬兒能跑的快些,再快些。
後背的傷口撕裂,鮮血染透。
“讓我下去,放手!”莫憂開始掙扎,幾次險墜馬,司邑青卻不鬆手,不說話。
她能感覺司邑青正受著傷痛的折磨,他傾身向前倚著她,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