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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冉無恙糾結完還要不要繼續追問,額頭就被微涼的指尖彈了一下,雲亭低沉的嗓音淡漠地繼續說道:“我和万俟翱明明是雙生子,一個孃胎出來的,我從小身體就很差,他卻十分健壯;我大多時候生活在行宮,他被母親帶在身邊,一直生活在宮中。涼國素來重武輕文,阿翱很小的時候,就顯露出拔山扛鼎的天賦,很得父皇喜愛。我平日生活在行宮裡,倒也相安無事,直到我們十二歲那一年,涼國地動頻繁,還發生了嚴重的旱災。國師借天機測算之名,斷定我命犯天煞孤星,六親無緣,刑親克友,危及社稷……”
“胡說!”不等雲亭說完,冉無恙疾聲罵道:“什麼狗屁國師,胡說八道!”
冉無恙年紀雖然不大,但也知道“天煞孤星”四個字的殺傷力,就算是在小村子裡,身上哪怕粘上一點克親的名聲,都會被指指點點,不受人待見。
雲亭哥身在皇家,被國師批命“天煞孤星”,還會危害社稷,他的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
想象著雲亭哥小時候可能受到的種種不公平對待,冉無恙的心又擰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後來呢?”
“後來……”雲亭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無所謂的調侃,語氣依舊平和,他漠然回道:“後來我的母親為我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她……”冉無恙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緊張地問道:“她為你做了什麼選擇?”
雖然雲亭用的是“最好”兩個字,但冉無恙心底就是莫名地覺得,這個選擇對雲亭哥來說,並不是什麼好選擇。
雲亭眸光閃了閃,垂下眼瞼,沉聲說道:“我死,就是最好的選擇。”
“啪!”因為緊張,冉無恙的手下意識地抓東西,一個小藥瓶被她牢牢地握在手心,聽到那個死字的時候,她又氣又怕,整個人都緊繃起來,控制不住力道,小瓷瓶就被她抓碎了。
寂靜的夜裡,這輕微的響聲也足夠刺耳,雲亭一把抓住她的手,驚道:“你幹什麼?”
雲亭強撐起身子,掰開她的手指檢視,一個好好的瓷瓶被生生捏碎了。
好在雲亭動作迅速,不讓冉無恙再握拳,將她手裡的碎瓷片全都抖落到地上,掌心裡有星星點點的血點,倒是沒割出大口子。
雲亭鬆了口氣,黑著臉拍了一下她的手,冷聲道:“長能耐了你!”
冉無恙心虛,任由雲亭抓著她的手腕不敢亂動,乾笑兩聲,追問道:“她沒下手之前你就逃出來了,對吧?”
雲亭懶得理她,從一堆空藥瓶裡找出還剩下一小半藥粉的小瓷瓶,將藥粉輕輕灑在傷口上。
藥力作用之下,掌心刺痛,冉無恙無聲地齜了齜牙,也不敢叫疼,討好地小聲撒嬌道:“雲亭哥,我錯了,真錯了,你快繼續說嘛。”
雲亭拿出紗布,將她的手包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沒理她,冉無恙咬了咬下唇,倏地舉起沒受傷的那隻手,做了個發誓的手勢,信誓旦旦道:“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保證!!”
雲亭瞟了她高舉的手一眼,冷哼了一聲,完全不相信她的保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學的壞毛病。
處理好冉無恙的小傷口,雲亭也沒再躺下,輕靠在床頭上,在冉無恙催促的目光中,輕聲說道:,“她親手為我準備了一碗毒藥,見血封喉,吃下以後死得很快,不會有太多痛苦。”
停頓了一會,他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說道:“或許,她希望我能走的更安詳一點吧。”
“?!”冉無恙整個人呆住了,腦子都是懵的,連生氣都忘了,喃喃自語道:“她、她怎麼可以這樣?!”
不是說虎毒不食子嗎?
她家裡雖然窮,但是從小到大,爹孃都寵著她護著她,說是掌上明珠也不為過,她從來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孃親會放棄自己的孩子,還親手送上一碗毒藥……
那個女人怎麼下得去手?
雲亭哥那時候才十二歲啊,他做錯了什麼?
雲亭哥剛才是在笑嗎?怎麼還笑得出來呢?
親生母親想要自己的命,光是想想,冉無恙就覺得胸悶到無法呼吸,眼淚唰唰地往下掉,比之前哭得還兇。
雲亭一怔,平常也沒見她這麼愛哭啊?看到那張哭到變形的小臉,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冉無恙哭得太慘了,眼淚像不要錢似地往外湧,鼻涕都快流到嘴裡去了。雲亭嘆了口氣,拇指在她鼻子上一抹,鼻涕糊了一手,他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