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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氣尤為寒冷,幾乎已經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還在不停的下著,一路上士兵們叫苦不迭,怨聲載道。
沒有辦法,曹操只能在半道上下令暫時停止行軍,安營紮寨。郭嘉似乎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寒冷,只能自個悶在軍營的被窩裡,不敢再到處亂竄。
帳內是暖著的,比外面幾乎高了十來度,但是郭嘉還是冷得直打哆嗦。荀攸往郭嘉的被子上又蓋了幾件厚重的衣服,郭嘉才有些回過神來,對著他微微笑道:“能勞煩軍師親自照顧,奉孝真是三生有幸啊。”
荀攸看著床下痰盂裡的斑斑血跡,心裡難過不已,哪有心思再與他玩笑。忽然大帳的一角被掀開,猛地一陣冷風鑽了進來,郭嘉不自覺地咳嗽了一下,驚天動地,隨後又吐出了一口鮮血。荀攸心驚肉跳,實在是不忍再看下去。
郭嘉看著荀攸的表情,有些好笑,他總愛尋這兩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人開心,一個是眼前的荀攸,還有一個是荀彧。直到曹操拍下了大氅上沾著的雪花,徑直來到他跟前,郭嘉才注意到原來是主公進來了。
“奉孝,感覺怎麼樣了?”曹操未等郭嘉開口,便先問了起來。
“一點小毛病,不礙事的,主公放心。”郭嘉打起精神,答覆著他。
曹操對床上的年輕人是寄予厚望的,他剛過而立之年,以後大可將身後之事託付於他。荀彧,註定是不行了。從離開許都的那一刻起,基本上兩人的關係就破裂了,儘管沒有撕破臉,卻是沒有以前的信任與密切,將近二十年的情誼就這麼付之東流。
“奉孝,一定要好起來,我還有很多大事等著你幫我完成呢。這次我把軍醫留在這裡,你就在這安心養病。”曹操寬慰道他,隨即轉而對站在一邊的荀攸半開玩笑道:“軍師,你就不能偷懶了,隨大軍繼續出征遼東吧。”
荀攸點頭應允著。郭嘉似乎從被子裡掏出什麼東西,塞到曹操手裡,暖暖的,他笑著說:“主公,奉孝不敢閒著,這是我寫的平定遼東的計策,主公可以看看,畢竟有軍師在。”
曹操很是感動,攥緊了手裡的錦囊,聲音柔和起來:“好,給你記一大功。”曹操看郭嘉有些力不從心,便說道:“奉孝好好休息吧,既然你沒事,我就和軍師先回去了。”
“主公,我還有些話想和你說。”奉孝低聲地說道,荀攸已經猜到大概,只好先退了出去。
曹操疑惑半晌,繼續坐了回去,“奉孝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郭嘉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主公千秋霸業,有想過立誰為嗣嗎?”
以前是不用想的,幾乎能脫口而出,衝兒,再無別人,現在他卻遲疑了。“這個問題,我還沒有考慮好。”曹操眼裡的憂傷一閃而過。
郭嘉有些難過,輕輕地說道:“主公之所以遲疑,是因為環夫人嗎?”好久,沒有聽人提起她的名字了。曹操心跳不由漏了半拍,他沉迷各色如花美眷,就是想讓自己忘掉她,刻意地逼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想自己情場上的失敗。縱然自己能夠傲視天下,征服整個世界,卻獨獨征服不了她的心。
有一滴淚,悄然滑落在郭嘉的手背上,是曹操的淚!郭嘉想原來並不是不可救藥,他說話的聲音有些軟,卻有力地敲打著曹操的心房:“主公,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心裡忘不掉一個人在所難免。以主公自己來說,你也放不下丁夫人,偶爾還會差人去關心她。所以,環夫人心裡想著令君又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她在你身邊。能守著她,不就已經是幸福了嗎,何必非要完完整整地掌控她的內心?”
曹操雙眸的色彩,漸漸淡了下去,“可是,她居然不想給我生孩子,她帶著麝香手串,刻意與我劃清界線。”
郭嘉不覺笑了,他還是太在乎,看來不給他解開心結,環夫人終究難逃孤獨終老的一天。“主公,我聽蓮心說,那個手串後來被夫人砸了,制了迷魂香,迷暈了呂布的大片人馬。”
曹操驚訝不已,隨後無限的悔恨湧上心頭,這麼多年,我到底冷淡了她。“奉孝,你為什麼這麼關心環夫人,對她的每一件事情都瞭如指掌?”曹操好奇地問道。
郭嘉大概是有些透不過氣,臉上不禁泛起了紅暈。“永漢元年,外面也是下著大雪,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倒在了自家門前,原以為是一場天賜良緣,卻不想她已經是他人之婦。主公,你與我相比,是不是福氣更多?”郭嘉還是微微笑著。
“所以你初來許都,與她重逢後,始終沒有停止過關心她,甚至娶了她的侍女,只為知道她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