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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潯持劍與那少年糾纏, 安寧一劍刺向煙羅身邊的冰棺。
煙羅身上有祿存星君幾乎全部的仙力,不知有幾萬年。安寧心知打不過,左右思量起怎麼避開鋒芒劈開冰棺。
煙羅手上彷彿有一條透明的繩子,拉拽牽引著冰棺, 她也不出手, 只將冰棺挪到安寧碰不到的地方。
“你我同族,我可以不殺你。”
安寧的鞭子一抖, 末梢化冰,和冰棺粘在一起,煙羅右手冒出藍『色』的妖火,沿著鞭子躥向她。
鞭子在安寧手心裡化成水霧, 她索『性』將其甩開, 無數冰錐轉了一個圈,襲向煙羅。
煙羅手指一彎, 變作蘭花狀拈訣, 破了此招, 她盯著她的眉眼, 忽然道:“他是你心上人?”
這一句來得突然,安寧的腳步一頓,眉心微微跳了一下。
怕無臉仙君死掉,交易作廢是真的,覺得此女搶了她的“東西”心中不忿也是真的, 但“心上人”此語著實是個誤會。鑑於對面的女子腦子不大正常, 她也不打算解釋, 萬一刺激到她,他們幾個處境就更艱難了。
煙羅眸中顏『色』複雜,似悲似喜,似『迷』茫似懷念,喃喃道:“看你神情,怎會不是?”
她彷彿陷入洶湧的回憶裡,眼眸放空,自言自語般道:“像,像他斬殺蛇妖救我時的樣子。”
煙羅為救祿存星君,走火入魔,有時短短一句話,情緒跌宕起伏,百變莫測,神志已然不清,放在以前,安寧不大會在意,全當胡言『亂』語耳邊風,然而今日,她的指尖一顫,覺得隨著煙羅說的越來越多,拼命將兩人捆作一堆,自己好似確實受到了一些影響。
煙羅的言語像風灌入心口,吹得她心緒飄搖。
她甩了甩頭,才將稀奇古怪的情緒甩開,就聽身後蘇潯一聲高呼:“小心!”
安寧一震,身子硬生生橫移數尺。
少年變成了一個老者,在背後提劍向她刺來,她於間不容髮之際躲了過去。
另一側,沅女將雲澤放下來,安置到角落,飛來助安寧兩人。
“茶壺妖?”
老者和城主面貌一模一樣,但這說不通,在妖谷的幻境裡,煙羅已經殺了他。
變成老者的器妖道行似乎比做少年時要高,他的劍刃上閃著寒光,轉腕黑光陡現。
這時,煙羅提著冰棺從後門飄了出去,蘇潯和沅女架住了“茶壺妖”的攻勢,助安寧破開劍網。
安寧一面掙脫糾纏,一面思量怎麼對付煙羅,硬碰硬行不通,把無臉仙君拽出冰棺的可能『性』不大,若不然……她進去?
她的眼底漾起幾許光芒。
屋後,是一片極美的景『色』,山花爛漫,碧草如茵。
冰棺放在花間,折反陽光,顯得晶瑩剔透。
“你打不過我。”煙羅靜靜的道。
她想了想,又道:“不過吃了他,讓你獨留於世太過殘忍,待我吃完,便立刻殺了你,可好?”她語氣平靜甚至有點溫柔,神情像白日裡,與鄰里姐妹偶遇交談。
安寧深覺,比起考慮要不要獨留,還是先把煙羅這顆毒瘤挖掉,最為妥帖。
她心思動得極快,倏地微微一笑,一反之前冷漠不語,道:“好啊。”
煙羅聞言果然怔住,抬眼見女子眉目真誠,神『色』竟不似作假。
安寧自覺戲演得不比煙羅差,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隨手揮散水劍,認真的道:“正如你所言,我打不過你,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讓我選一種死法。”
煙羅怔了怔,道:“哪種?”
與一個精神不正常的木梳妖討論自己的死法,她也是平生頭一遭,前所未有,聞所未聞,但這戲還要繼續演下去。
她說她喜歡無臉仙君,眼看著,這出戏演得正是一對苦命鴛鴦,馬上就要生死訣別,她不懂感情這回事,心底又隱隱覺得,以無臉仙君道行心智不至於跑來妖谷送死,這般一想,自然裝不出撕心裂肺的悲痛。
那……生死相隨如何?
生死相隨的表情,安寧大抵見過,據說喜怒哀樂到極致,都是沉默,心若喪死,這一點卻是她這些年走南闖北,在塵鬼肆虐時見識到的。
眼中必得是空無一物的茫然,睫『毛』顫抖,眼淚含在眼眶子裡,只能打轉不能流。
她深呼吸,眼眶微紅,淡淡道:“我要和他死在一起。”
煙羅沒說話,身子卻微微顫抖了一下,顯然心有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