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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玄木樓。
“這陣法,師父曾同我講過。”程瀅翻著手中的書冊,道。
安寧轉頭看那女子,似是每次提到長衡,她言語中都有歡喜,面上總掛著笑。
“就是這個。”她跳下來指給她看。
“我小的時候,學不懂這些,師父就反覆畫給我看。”
她願意說,安寧便默然聽著,不打斷,也不附和。程瀅說的多了,安寧也能漸漸勾畫出曾經的師徒兩人相處的模樣。
長衡大她不多,程瀅十歲的時候,還固執的管他叫師兄,覺得哪有這麼年輕的師父,長衡想說服一個女娃尊師重道有些難度,他為人清冷淡薄,卻也不是個固執的人,便由著她叫。
山裡清修的日子很無聊,她時而會偷懶,考較功課總不過關,長衡就手把手的教她,知道她聽得悶了,偶爾還會講講神怪誌異。其實,長衡對弟子一視同仁,對他們每個人都是一樣盡心負責,但於她而言,卻是不一樣的。
比如,長衡很少笑,對著她,偶爾也會笑一下,長衡喜歡清靜,但是不管她怎麼纏著他,他都不會厭煩。
漫長的歲月裡,她都在找不同,她希望師父對她是不同的。
為何要去尋這些不同之處,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後面的事,戛然而止,程瀅自不會同安寧說再多,但女子心事,早已分明。
看著她的笑容,安寧的心難得靜了靜,轉念卻想道,這樣的感情,真的會因一個陌生男子的出現,就輕易斷了麼?
“師姐,你說師父會喜歡麼?”
程瀅聲音再度響起。
安寧見她拿著一張符篆,光華一閃而過,符篆在她掌心變成一個揮著翅膀的白『色』紙鶴。這是雲山仙派的法術。
程瀅說她偷偷跟大師兄嚴離學了很久,才學會的,法術其實並無大用,只是少女的一番小心思罷了。
待長衡真人從偏殿出來時,她看著女子,開心的將手裡的紙鶴遞給師父,紙鶴飛了一圈,落下來又化成一朵精巧的紙蓮。
遙光收下了。
“我總覺得近些日子,師父不大開心。”待遙光走遠,程瀅悄悄拉著安寧說道。
安寧也不好告訴她,那並不是她的師父,自然沒什麼值得開心的。
以程瀅的話說,就是和她交談的工夫少了,對著她冷冷淡淡,連個笑容都難見。
“不行,我得多陪陪師父才是。”
安寧一時無語。
轉過頭,她便在竹林裡找到了遙光。
他正靜靜擦拭著膝上的古琴,竹林裡只聽得風聲穿梭,一片寧靜祥和。
安寧坐在他對面。
“可想聽琴?”
安寧怔了一下,這是要彈給她聽麼,但一念及蠢蠢欲動的程瀅,立刻搖頭,道:“還是別彈了,小心把程瀅招來。”
遙光聞言不由低笑了一聲。
“你也別笑,小心程瀅看見又纏上來。”
有道是蜜蜂纏著花骨朵,程瀅圍著長衡轉,程瀅可是要日夜陪著自己師父的人。
“你不是和她在整理典籍,怎有空閒過來?”遙光淡笑道。
安寧道:“你座下二弟子來了,正陪著她。”
美其名曰“陪”,其實是雲澤自告奮勇前來探一探程瀅心思底細的,他自詡情場老手,號稱要看看自己魅力幾何,爭取代替長衡在她心裡的地位,讓幾人事半功倍,此語著實讓安寧眼前一亮,終於覺得這位詼諧星君十分有用。
遙光聽得這話,放在琴上的手卻是一頓,於暗中微皺了下眉,又是雲澤……
再抬眼,安寧已探過身子,瞧他案上的典籍。
云云烏髮,鼻間飄香,不是她,也是她。
遙光本欲問問,他昏睡時,除去他們一行追捕何羅魚,還發生了什麼事,讓她和雲澤變得如此……要好。然而看她探身過來,瓷白麵容,重換的鵝黃衣衫,話便倏然化在了口中。
罷了。
長路漫漫,總歸,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安寧對雲山仙派的典籍沒有興趣,只是見這幾日,遙光卷不離手,寫寫畫畫,很是著緊的樣子,就生出幾分好奇來。
典籍上有很多缺失和看不清的地方,遙光都將它們謄在紙上,重新填補過,一卷陣法圖很快補充完整了。
“這是記憶裡的東西,帶不走的,你為何要費神補它?”
“蘇潯。”
安寧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