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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眨眼睛,道,“我見你每日都來,可是因為四師兄。”
程瀅話轉得飛快,這次輪到雲澤吃果子看熱鬧了,他一貫不嫌事大,哈哈大笑,『插』了句話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安寧眼神如刀,瞪了他一眼。
不遠處,蘇潯佈陣方罷,起陣時塵土飛卷,清光曜曜,他從陣中躍出,雖力量不大,但陣法規整,比之前自己『亂』氣八遭的陣法要好上許多了。
看他飛身而起,遙光視線便從安寧身上略一停頓,移轉開了。
蘇潯渾身掛著枯葉沙土,精神卻看起來大好。
“好像做得還有不對,我……我回去再練練。”他撓了撓頭髮,道。
遙光淡淡一笑,道:“道法不可一蹴而就,你資質不差,用心修煉,當有所成。”
蘇潯聞言怔住,面上很是興奮,興奮了一會,又有些羞慚,道:“我師父也這樣說過,說我看似盡力卻不走心,修煉跟鬧著玩似的。”
二十多歲的男子,又是沂山仙派的大弟子,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應是他親近之人寵溺出來的。
“你可知,道家有一劍式,任何法陣與之結合,力量倍增?”遙光看著他道。
蘇潯眼睛一亮,搖了搖頭。
遙光伸袖一揮,隨意在幾步外折來一根竹枝,竹枝堅韌,向他飛來,他收手接住,白袍青竹,灑然出塵。
“這一招重在出力和角度,看好。”話音落下,他人已在半空。
蘇潯一眨不眨的盯著,不敢遺漏分毫,只仔細記清楚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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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散去後,雲澤拉著程瀅走了,安寧心想著無處可去,就留在了後山竹林小築,她托腮坐在書案旁,側目看遙光手不釋卷,垂眉閒讀。
“你教了蘇潯那樣多的陣法,他能記住?”她可是見識過,像甚麼清光連環陣之類,哪怕早就學過的,用過很多次的,蘇潯都會記錯。
“若有心,又有何難?”遙光身上混著青草香氣和書卷墨香,用了他人的肉身,卻還有神仙的風骨。
“他師父將他當做小孩子來養,怎麼我看著,你這掛名師父,也將他作小孩子來教?”
遙光勾了勾唇,低頭看她,道:“五萬歲比之二十五歲,姑且可以算上長輩罷?”
安寧一訝,道:“五萬歲?”
莫不是嫌棄他年紀太大?他心中轉著這個念頭,撂下書,沉『吟』道:“唔,在仙界我的年歲還算小的。”
安寧問他道:“那天帝的歲數豈不是要與天地相同?”
遙光未想到她會提起天帝,便道:“我幼時曾問過父君,只道不知,大約活得太久,忘了年月。”
“天帝……是什麼樣子的?”安寧道。
“怎麼問起這個?”遙光微訝。
安寧抿了唇不語,其實心裡唸的是另一樁事,他這個太子殿下回仙界,逃不開天帝一雙眼睛,帶上她這一隻不明來歷的蚌精,也不曉得會不會出岔子,故而提前問一問,心裡有個準備。
遙光眸光掠起一絲笑意,道:“若我娶了誰,他是會過問一二,今次不過帶回一婢女,怕是驚動不了他。”
安寧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一把眼刀就飛了過去。
遙光淡淡一笑,到底與她閒聊起他那位父君的『性』子,據他言,天帝『性』情跳脫,俗話說就是“心大”。
“心大?”安寧一愣,她之前聽祿存星君說過,天帝不喜循規蹈矩,遙光換了個形容,但這意思翻來覆去無甚差別。
遙光一笑,談起過往確有溫馨模樣,比方說,他幼時念書久了,天帝會跑來把他拽出屋子賞風景,說神仙活得太長,往後的日子多著呢,何必苦於一時。還喜歡將他剛束好的頭髮,『揉』得鬆散。
長大後他請求領兵出征,天帝從不下死令,私下還會跟他反覆強調,打不過就趕緊跑,好些正直的神仙都看不慣這位天帝的做派。
安寧聞言,恍然悟道:“我總算知道六界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了。”
遙光無奈一笑。
清風拂過竹林的時候,暖陽落在兩人身上,安寧百無聊賴的伏在案上,聽眼前的男子,徐徐講著仙界的事,聽他描繪從前仙界的錦簇繁華,也講到他年少拜師學道,與師兄弟們相處的趣事。
她偏過頭,莫名有悵然之感。
那麼久以來,都見他一人獨行,卻從未想過曾經的他是怎樣生活的,原來也有家人友人,年少一同仗劍除惡,後來領兵在外,亦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