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直起身,道:“你往日最願意照拂我,這份人情我該還上。”
“你的娘子我替你照顧,爹孃我幫你奉養,就連你……我也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怎麼樣,滿不滿意?”他攤開手笑了笑,道。
薛哲眥目欲裂,氣得渾身發抖,眼中還有幾分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真心疼愛的弟弟,沒有去害任何人,卻對自己下了手。
“你總說你懂我苦楚,我倒覺得你就是說說罷了,如今嘗過了這滋味,可是真懂了?”薛牧一笑,笑容裡卻沒有平日的嘲諷,反而透出一股悲涼,他對薛哲道,“外面兇險,你就在這間屋子好好待著吧。”
薛哲木然呆坐,看薛牧踏出屋子,順手將門帶上,然後便是落鎖的聲音,薛哲聞聲一驚,嚎叫聲從嗓子擠出來,他撞在門上,不停用手腳砸門,瘋了般的砸著,用桌邊的椅子,用自己的身體。
那絕望的哀嚎聲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男子精疲力竭。他倚著門滑落在地,一雙眼怔然空茫,望著虛無的房頂。
悲哀無助,疲憊困苦,薛牧說要讓他嚐嚐這些年他嘗過的滋味,那麼他如願了。
安寧與遙光兩人默然站在一旁,雖是無關己身的畫面,也能感知那份淒涼。他們知道薛哲不會束手就擒,此事之後必然還發生了其它事情。
果然,薛哲沒有放棄。
他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這日,方念來送吃食,因薛牧發瘋傷人,門窗被釘死,她需掀開幾塊木頭將碗筷遞進去,木窗掀開的剎那濃煙滾滾,方念臉『色』大變,只當房中失火了,她極不喜薛牧,但畢竟是一家人,並不想他出事。
她拿出鑰匙開了門,迎著濃煙進去,隱約在煙霧之後看到一個輪廓,便叫了一聲“薛牧”,伸手卻抓了個空,她愣了一下,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一聲悶響,她脖頸一痛,暈倒在地。
薛哲一掌將她打昏,放到椅子上。房間裡並未著火,也不知他做了什麼,製出這麼多的煙霧。他看著方念眼中微紅,強自隱忍,奪門而去。
他跌撞著跑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將刀用布裹了揣在懷裡。光影彷彿在他身上凝滯了片刻,他低著頭身子顫了顫,喘息聲粗重。
他不會魔族術法,這是想去殺了薛牧,再不濟,也要同歸於盡。
抱著刀,他奔出家門,躲在林子裡等薛牧回來。遠望小路那頭,可見天穹湛藍,斜陽餘暉照得河水波光粼粼,恰如記憶裡的那般模樣,從幼時到此刻絲毫未變。
他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不知是痛得麻木,還是絕望到心死,他嘴唇默唸著“殺了他,殺了他”,似要反覆確認那是自己的仇人而非弟弟。
這所有的悲痛,不過是因為他曾那麼疼愛他,真心希望他能走出陰影……
時至今日,他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他自以為的好心換來的竟是他的厭惡,這顆心在他眼裡一無是處。
薛哲無聲的咧了咧嘴,刀很快,他砍柴切菜的時候練過很多次,哪種角度力量最集中,他很快就能殺掉他。
他抱著刀,等著他。
夕陽將路上薛牧的影子拉長,樹影下,薛哲用袖子擦了擦刀刃。
撲殺一個人也許容易,攻其不備勝算總有幾分,但他還是太小看薛牧了,薛牧修習魔界法術數年,已有所成,閃身一避就躲遠了,薛哲傷不了他。
村子裡傳來喧譁聲,有人大叫著什麼,向兩人所在之處跑來,那些人拿著鐵鍬棍子,一見便知是要來幫薛牧的。
“他有刀!”其中傳來方唸的聲音,這些人是她甦醒之後找來的。
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眨眼包圍了薛哲。
蒼天不曾憐憫他,他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薛牧站在人群中遙望於他,薛哲觸及他的目光,慘笑了一聲,突然握緊刀向人群揮舞過去。
“快抓住他,此人瘋了!”一人大聲道。
還有人道:“殺了他!”
鐵鍬棍棒落在他身上,他吼叫著用刀去擋,他的衣服被戳破,『露』出血肉模糊的肌理,看去血跡斑駁,悽慘至極。
“叔伯們,請聽我一言,阿牧自幼染病,受了刺激心智不全,今日雖起錯了念頭,但罪不至死,還請諸位鄉親放他一馬。”薛牧看在眼裡,突然拉住一個長輩,跪下道。
那長輩並未出手,但他早看病中的薛牧不順眼,皺了皺眉,道:“賢侄不必多說,我來時已問過你爹孃意思,這孩子染病不打緊,但品『性』惡劣,不能留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