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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逐漸暗淡, 躲西邊雲朵後若隱若現。
遙光帶著蘇潯去了城樓, 約莫是檢視塵鬼大軍動向,沅女自然跟著同去。
安寧則和雲澤、文澈先行回府。
深夜路長, 到處是倦累返家的人,文澈走在最後, 步子越來越慢, 安寧兩人返身回望,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他,見他神情鬱郁,抿唇說了一句, 要去散散心,倏然離開了。兩人愕然一刻,隨即明白過來, 只當他憶起往昔, 心事沉重,便由著他去了。
後面的路, 只剩安寧和雲澤二人,柔和的月光罩下來,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雲澤緩緩搖扇, 仰頭望了一眼天穹夜『色』,而後目光滑落, 放在女子身上。鵝黃身影稱得月『色』格外朦朧, 氣氛難得不錯。
他微微一笑, 忽然喚住她, 道:“寧寧。”
安寧停步,轉頭看他。
“我知道這城裡有個地方,是個賞景的好地段,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笑著說道,神『色』真摯,誠意相邀。
安寧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微微張口卻又閉上了,那男子看向她的神情帶著幾分期待和認真,她注視於他,怔然片刻,在須臾剎那想起一樁事,一樁她百思而無解的事。
因心中尚有幾分探究慾望,她臨時改了主意,道了聲“好”。
似乎未料她會應下,雲澤愣了一愣,但這終究是件開心事,他即刻恢復了笑容,招呼她同他走。
安寧於是跟著他,一路七拐八轉,躍上了一個屋頂……
雲澤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道:“來,坐這。”
安寧一陣無語,道:“你說的就是這裡?”看他神秘兮兮的,還以為是什麼特別的地方。
雲澤“咔”的一下,開啟扇子,認真的道:“就是此處了。”
他又指著東邊,示意她道:“寧寧你看,那裡有一座山,咱們等到日出時分,就能看到美景了。”
所以為了看個日出,他們要在這裡吹一個多時辰的風……安寧登時有點後悔了。
雲澤彷彿猜到她的心思,笑眯眯的攔住她,道:“既來之則安之嘛。”
安寧深吸一口氣,腹誹著坐了下去。
神奇的事還沒完,也不知雲澤是不是早有預謀,酒葫蘆旁邊還繫著一壺酒,待她坐定,徑直遞到她眼前,道:“給。”
安寧一下子就愣住了。
雲澤道:“反正還早,喝酒暖暖身子。”
安寧瞪著他不動,道:“我不冷。”
“沒喝過?”雲澤無視她的話,眨了眨眼問道。
“……”她就是沒喝過,那又怎樣。
“還是不敢?”雲澤繼續。
安寧望著他蹙了下眉,許久後,忽而一挑,將酒罐子接了過來。不過就是一壺酒,喝就是了,與其浪費口水,不如試試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比起糖葫蘆,她對這酒的接受度好像更高一些。
雲澤十分滿意,桃花眼成了彎月,一個人喝酒多無聊,至悲至喜總要有人陪著才好,他笑了笑,開啟酒葫蘆飲下一口。
夜月清朗,人影長長短短,落在簷上。
酒很清,似有三味,有清爽的竹林氣,有桃花的芬芳,喝到最後酸酸甜甜,回味悠長。她很奇怪自己竟然喜歡這個味道,而且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從記憶的縫隙裡勾出來。
她不知這酒算作幾等,但顯然不是從哪家酒館隨手拿的,若有這般手藝,那店恐怕要被擠爆。
“這是仙界的酒?”安寧問道。
雲澤大驚小怪的道:“仙界哪裡有這樣的好酒,這可是玉樹臨風的本星君親手釀的,獨此一份,閒雜人等連碰都碰不得。”
安寧聽他又變著花樣誇自己,白了他一眼,這般自戀的人真是天上地下見不到一個……
“是不是很好喝?”他眼睛發亮,笑著問她。
安寧頗為猶豫了一番,終是“嗯”了一聲,輕聲道:“很甜。”
雲澤笑得花枝『亂』顫,好半天才停下來。他看了她一眼,又道:“可知這酒水為何是甜的?”
安寧好奇道:“為何?”
雲澤一笑,道:“因為你現在是歡喜的。”
安寧一怔,這是什麼道理……
“至喜則甜,至悲則苦,世上的酒皆是如此。”他聳了下肩,道。
安寧看著他沒有說話。
雲澤一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他做得輕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