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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顫抖著,連麻袋都不及鑽出,連滾帶爬的往後撤。
殿裡的人越發多了,在白鬚老者進來之後,各族地位較高的族人都入得殿來,他們站在自家族長身後,井然有序,目光亦是一致得緊,皆含著刀劍刺向麻袋裡的人。
那木將軍已知大事不妙,躲想來是無處可躲的,他略一遲疑,反過去抱住白鬚老者的腿,道:“艮伯,我已知錯了,何況若非仙界中人威脅於我,我怎會……”
“畜生!”白鬚老者啐了他一口,目中精光大盛,道,”木將軍,往日老朽瞧著你也是條好漢,想不到是這般貪生怕死之輩,嘴上喊著知錯,你決定放仙界之人進來的時候,怎不知是錯!也罷也罷,魔界族人眾多,少不得出一兩個蛀蟲,所幸今日主上安然歸來,否則便是將你千刀萬剮,也不足抵償半分。“
木將軍張了張口,以額頭抵地痛哭。
正悲啼作苦,忽聽殿上傳來一女子聲音,淡淡道:“艮伯,你這話就說差了,本座回不回來,此人都是要千刀萬剮的,不是麼?”
木將軍聞聲如受重擊。
殿中眾人齊聲行禮,道:“恭迎主上。”
殿上一女子身影嫋娜,紅『色』紗幡,墨『色』衣裙,幽暗中透著神秘,主位在其身後,更添了許多高不可攀。
她未入座,而是沿著王座前的玉階走過來,木將軍臉頰肌肉繃緊,呆愣的看著她。
女子眉目如畫,一雙眼清靈又嫵媚,只是沒有溫度,她此番沒有戴面紗,一張臉極美,如墨『色』勾勒的工筆畫,無處不精緻。
她俯身看他,良久,微微一笑。
木將軍額上青筋倏地一跳,聽面前女子緩緩言道:“今日見到木將軍,本座悟出一樁事,你可知是什麼?”
他目光一顫。
“四千年前,也有個叛徒,比你更為大膽,挑撥仙界魔界相爭,又偷跑出去,私自將魔族換皮之術傳給了外人。然後,”她一挑眉,道,“被我抓到了。”
木將軍嘴唇褪去血『色』,渾身顫抖,霎時抖成了個篩子。
“如今又多了一個你,”她繼續一字一句說著,“本座思來想去,覺得必定是尊上這些年心腸軟了,否則這偌大魔界,怎麼何物都不多,偏生叛徒最多?”
她停頓了一下,斜睨著他道:“你說,是也不是?”
木將軍面『色』如土,他的冷汗落下,又一瞬從麻袋裡滾出來,膝行數步,欲跪去女子腳邊。女子卻不給他近身機會,她冷笑一聲,拂了拂袖,將他扔遠。
木將軍撞在玉柱上,口吐鮮血。
待喘口氣,他一咬牙,重重叩首,兀自狡辯道:“主上,下官有錯,錯在失察怯懦,其餘的,下官不認。”
眾人大譁,皆道此人不要臉的程度簡直匪夷所思,女子只將他作犬聲狂吠,冷然不言,轉身走上主位。
那木將軍還不肯罷休,手腳並用跪於階前,大聲道:“是那仙界太子!是他!此人陰險狡詐,為攻入寒淵無所不用其極。主上,毀了魔窟,害了尊上的是此人啊……”
他的話截在喉中。
他看著階上的女子突然頓住了腳步,而後慢慢的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他。她的眸中剎那生出雷霆之『色』,從遙遠之地斬下,斷人魂魄。
“主上!”這是他吐出的最後兩個字。
一陣血霧從他胸口噴灑出來,染紅了熙和殿平滑透亮的玉石地面,血像小溪一般蜿蜒流淌。
女子出手快且狠,眾人微驚,但更多的是快慰,只因此人該死,早該死了。
殿前這場審判,簡單至極,也理當如此。
魔主回宮,寒淵百廢待興,自有更要緊的事處理,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被眾人丟到了一邊。
之後的兩個時辰,五族族長及族中部將,將這些年的境況一一匯稟,訴求倒是頗為一致,乃是探明尊上所在,迎其歸來。
“尊上與主上血脈相連,多年互為臂膀,佑寒淵而復我大業,今有主上卻無尊上,如完身有損,於魔界無益。下官請主上以大局為重,聚將力、齊眾心、攻仙界,迎回尊上。”
“請主上思量。”眾人躬身行禮,齊聲道。
安寧沒有立刻應下,甚至少有開口。
五族族長自然不會在此事上善罷甘休,但好在幾人沒有因恨意失了理智,思及寒淵剛有起『色』,也明白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遂努力按捺,言道以主上為重,再行商議就是了。
如此一來,既顯了敬意,亦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