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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吃素的,何況你別忘了,他們找不到、也進不來魔窟,哪有機會決戰。”
她見他神『色』淡然,似有應對之法,思量許久,心絃方鬆了鬆,心道也罷,這麼多年,仙魔兩界爭鬥不休,但冥冥中還維持著平衡,也許這次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相比被硬扣一個塵鬼禍首的帽子,打上一仗反而舒坦。
只是她此番心頭惴惴不安,不知是為何……
“哥哥方才在畫什麼?”緩了心神,她隨口問他。
男子一笑,轉身拿起桌上的東西開啟來給她瞧。
她一瞥,又是一滯。他手裡正舉著一把扇子,扇子是他平時帶在身上的,扇面卻換了,桃花梨花朵朵開,左斜一個枝子右『插』一跟杈,怎一個花裡胡哨了得,她幾乎立刻要『露』出嫌棄的目光。
男子卻笑得開懷,道:“寧寧,你說我將這柄折花扇做成法寶如何?”
“為何?”
男子哈哈笑道:“這才能配得上我風流倜儻的形象。”
他扇了兩下,衝她拋了個風流眼『色』道:“漂亮不?”
她白了他一眼,認真的道:“哥哥你以後別畫東西了。”
男子臉上一僵,道:“怎麼?”
“太醜了。”
男子嘴角耷拉下來,算是徹底笑不下去了,她卻看著他,彎了彎眉眼笑了起來。
畫面匆匆凝聚又消散,一晃之間,重重暗影潑墨般淋下,鮮血濺滿了魔窟,她走在熙和殿中,又似踏在記憶深處。
寒冷的冥池中,她想攔住哥哥,告訴他,魔界有魔尊與魔主並存,他們兄妹二人血脈相連,理當共進退。哥哥卻止住了她的話頭,用寒鐵鏈鎖住了她的雙腳。
他銀甲染血,硬扯出一絲笑容,對她道:“今日戰局有異,但你不必害怕,他們既來了就別想回去。”
“哥哥……”
男子眼眶微紅,搖了搖頭,『摸』著她的頭髮,道:“寧寧,你且在此等一等,待哥哥將那些個自以為是的神仙除盡,就回來接你。”
她浮於池底,心口揪緊,以他們二人的道行,未必沒有一搏之力,兄長這是要保她萬無一失。她抓住他的衣角,最終還是鬆開,她知道再說什麼都無用,他心意已決,絕不會放開她。
“好,我等你。”她輕聲道。
男子『摸』了『摸』她的臉頰,光影一閃,絕然離去。
那是格外漫長的一天,仙魔兩界素來征戰不休,哥哥湛陽時而帶著魔界五族征伐,她則守在魔宮中處理俗務,兩人一主外一主內,在父君走後撐起魔界,故而那一日,是她第一次正面對上仙界大軍。
也是記憶裡的最後一次。
她記得兄長背對著她,倒在一片白『色』光芒裡,鮮血湧出,染紅了他的銀甲和白『色』衣衫。
她抱著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場夢,直到兄長合上雙眼,再沒有睜開。她顫抖著伸手,擦乾他唇邊的血跡。
白『色』光芒裡恨意滋生,她眼睜睜看著那人向自己疾馳而來,他的眼眸是黑夜,斬碎星辰,滿是寒意。
她要他死,他也沒打算放過她。
她望著那雙眸子,紅了眼。
魔宮所在地至陰至寒,連著一方冥池,亦是冰涼刺骨,深不可測,因此魔族眾人便將魔界統稱為‘寒淵’。那日仙界大軍破了結陣,攻入魔界,她恨極,不顧兄長往日的叮囑,將封印在寒淵水底的魔珠剖出,誓與仙界太子同歸於盡。
魔珠之力甚威,可惜封印還在,只將仙界太子的魂魄剝離出來,其後,力量又反噬回了她的身上。
她受到重擊,五感俱滅,沉入黑暗。而更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她的魂魄也被剝出,飄進冥池,隨水流動,附在了一個河蚌的身上……
宮殿裡,她用了一百五十步,走到大殿正位。西海中,她用了一千五百年,做了一場美夢。
夢裡她認識了五個陌生的友人,一路相伴,看著灰『色』的世間被他們慢慢添上『色』彩,她的哥哥,也默默陪在她的身邊,像從前一般逗她開心。
她還……遇到一個溫和的男子,他道行尚缺,唯剩魂魄,卻很愛、很愛她。
他們曾盤算著,怎麼哄對方去西海。
他們說好的,要一起去仙界,此後星河絢爛,與君長安。
記憶刺痛了她,她闔眸,眼淚傾瀉而下,在指縫間止不住的流淌,巨大的酸楚圍攏著她,心在某一刻疼到了極點。
她聽到泡沫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