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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六人重新站在雲山腳下, 四面有陽光從樹葉縫隙間鑽入,灑在青草叢上,積聚的怨氣已經消失了。幽靜的山林中回『蕩』著鳥鳴聲,悅耳動聽, 抹去了此處的悲涼與死寂, 一切都恢復了本來模樣,只有曾經鮮活的雲山仙派被徹底鎖進回憶裡, 不復存在。
蘇潯蹲在小路上,低頭看著地上的裂痕默然無語,他用手抓起一把土緩緩撒進縫隙中,沅女在他身側陪著他。
“怨靈得入輪迴是好事, 不必太過傷懷。”遙光在旁對他道, 言語有勸慰之意。安寧幾人心中皆是明瞭,他們這幾人, 有仙有妖有鬼, 都非尋常人, 活了一大把年紀, 看得生死也多些。唯有蘇潯是個實打實的凡人,身為沂山弟子又與這些門派一脈同根,從秀木村到雲山,眼見他心事越來越重,然而這些無人能解, 只能留他自己慢慢消化。
“雲山雖滅, 但道心恆存, 若他們在天有靈,也當欣慰了。”遙光又這般說了一句。蘇潯一怔,似想到什麼,眼眸亮了一下,而後重重點頭。
是了,雲山道法、諸多秘籍都在他手中,他可以帶回沂山交給師父,沂山會是丘山,也會是雲山。
“多謝仙君。”他撓了撓頭髮,不好意思的道了句謝,兩個酒窩微彎,恢復了往日的少年氣。
安寧抿唇,看了看蘇潯,又看了看遙光,她怎麼覺得無臉仙君越發有師父的派頭了,莫不是附身長衡太久,做習慣了?
無臉仙君注意到她的視線,淡淡笑過不提。
“不過話又說回來,最後‘嚴離’那段,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雲澤突地探出頭來,用扇子點了他一下,哈哈笑道。
安寧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來,蘇潯臉上一紅。
雲澤扇了幾下扇子,道:“嘖,等我回了仙界向司命舉薦你一番,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這話倒不是平白而論,在雲山,為了讓程瀅相信幾人,他們商量以更有說服力的大師兄嚴離身份引她入局,原本打算讓遙光代替,結果蘇潯自告奮勇擔下了這一重要角『色』,身份從四弟子換到了大弟子,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蘇潯這個“大師兄”在程瀅面前……演技爆棚了。
可不是要刮目相看麼。
蘇潯臉上還有點紅,咧嘴笑道:“和我在沂山的時候差不多,只不過……”大多是他惹師父生氣,師弟們跪在門外幫他求情。師父每次都被他氣得吹鬍子瞪眼,但從沒正經罰過他。
“你師父為什麼生氣?”安寧問道。
蘇潯赧然,咳了一聲,道:“因為不好好做功課,還經常帶著師弟出去玩。”
眾人無語。
蘇潯連連擺手道:“以後不會了,我會努力修行的。”自打他發現遙光是個神仙,避世玩鬧之心早就消磨了大半,總有意跟在他後面學點東西。
於眾人眼中,從他在雲山上練功的刻苦程度來看,這話還是可以一信的,只不知他幾時能有所成,達到“大師兄”的正常標準。
眾人唏噓有之,感慨有之,倒也難得輕鬆。
這時忽聽旁邊傳來一聲“抱歉”,言語略顯突然,眾人微怔。
說話的正是站在一側很久的文澈,將他們拉上來以後,他遲遲緘默,站在樹影下黯然出神,眾人見他眉間陰鬱,也沒去問他什麼。
此刻他開口,幾人大抵知曉他的意思。
最先回應他的是蘇潯,道:“你別這麼說,進入已亡弟子記憶不得脫身,又不是你願意的,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種情之術會產生這樣的偏差。”蘇潯與他交情不深,但每念及他獨自留下和丘山並肩抗敵之事,都心有動容,於是轉過頭寬慰他道。
文澈搖了搖頭,道:“那等危險境地,多一人便多一分力,是我大意了。”他目中滿含愧『色』,嘆了一口氣。
蘇潯道:“沒事,都過去了。”
他想了想,又道:“反正有的是機會。”
文澈點頭,彷彿心口有塊石頭落地,向眾人一揖,道了聲“多謝”,恁的是書生氣十足,夾雜著歉意和客氣,很是守禮。
雲澤扇子在胸前輕扇,渾不在意的笑道:“小事一樁罷了。”遙光亦是面『色』淡然。
此事確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幾人就此揭過。
雲澤接著道:“咱們先回寒元城罷,歇一晚再走。”
眾人都覺得主意不錯,而且還可以再研究一下神器,保不齊遙光身為太子運氣就是好,後面兩塊神器就在眼前。
雲澤打頭陣,也不御空,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