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潯施了個小法訣,把人挪進了客棧。
至於發生了什麼,還是得問當事人。
遙光虛空點了一下那人的前額,昏睡過去的人立刻就清醒了,他撇著嘴要哭,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他驚恐的望著他們,張大了嘴喘息。
四周誰都沒說話,等他平復心境。
“我們是沂山門人,下山遊歷,你方才哭訴讓我們救你,所為何事?”察覺他呼吸暫緩,遙光對他說道。
那人神『色』黯淡,張了張口。
遙光撤了禁制。
“你們是仙人?”那人從椅子上翻下來,跪在地上磕頭,問道。
“法術是會一些,但你不說,我們怎麼幫你?”雲澤道。
那人抹了一把眼淚,慌忙道:“好好,我說。”這語氣活像幾人在『逼』他……
那人心急如焚,說話顛三倒四,有些混『亂』,但在場諸人還是聽懂了他所求之事。
他家在寒元城東北方的村子裡,七日前他離家到西海邊上賣貨,聽旁人說東邊來了塵鬼,一路掃『蕩』,他頓時便心慌起來,妻兒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是塵鬼的對手,若天殺的塵鬼真進了村子,後果不敢想象。他趕了兩日夜的路,從西海邊的曲水城跑回來,滿心想著回家看看,一路越想越慌,尤其是進入這死寂的寒元城,禁不住要往最壞的方向想,頓時就腿腳發軟,癱在了地上。
眼前幾人在他看來就是菩薩、神仙,他想求眾人幫忙去村裡看一眼,如果真碰上塵鬼,他的妻兒也多幾分活下來的可能。
話音落下,他眸子如點了支火把,燃燒起希望的光芒來。
眾人無話可說,也許此人真的是驚慌過甚,胡『亂』抓住有用的就求助,且不說能不能順利救人,按他所說的時間推算,他們趕過去都不一定來得及,怕只有收屍骨的份了……
“若沒有遇到能幫你的,你當如何?”安寧問他道。
那中年人老大個子,眼淚說掉就掉,道:“我……我便回家去和塵鬼拼了,生死都要和我妻我兒在一塊!”
倒也是條漢子,雲澤點了點頭,笑道:“雖說不準你妻兒有無生還可能,但你也是個幸運的,遇到了我們。”
“尤其是這位,”雲澤指了一下遙光,道,“一向慈悲得緊,必然是要幫這個忙的。”
那人怔然望著眾人,目光『迷』茫,似不敢相信有這等幸事,他連磕了幾個頭,道:“多謝仙人。”
此事就這麼定下了。
“果真沒問題麼?”臨行前,安寧忍不住問遙光道。其實換作她自己,這個請求十有八九會掠過,耗費心神不說,碰上塵鬼大軍還會危及『性』命。此事放在眼下也一樣,他們無法保證將村民全都救出來。
另外……還有一點,便是她的私心了,他們離西海只有兩天的路程,無臉仙君恢復仙身在即,又生枝節,讓她心頭莫名洩氣。
但她知道無論怎樣,他都會去的。身為仙者自有責任在肩,與道行地位無關。
遙光望著她沒有說話,他想說的、該說的,她都懂得,因此那一問不必回答,無需贅言。
“我同你一起去,也許我們把人救了,塵鬼還沒來呢。”她想了半晌,忽而放鬆下來,也不再問了,彎了彎眉眼,衝他笑道。
遙光注視著她笑顏,心頭柔軟。他忽然想輕撫她的臉頰,霧氣包裹的手伸出半截,似意識到無法觸碰,滯了滯便又放下。
安寧面頰微微一紅,喚了他一聲道:“無臉仙君。”
他笑著看她湊近,虛靠在他懷裡。
“要攢著,”她明眸如星,帶了兩分狡黠,道,“以後還回來。”嘗過了甜頭便會時常念著,不能碰到他可真令人難受呀。
遙光道了聲“好”,眸中剎那間便漾起寵溺的笑意,她眼眉彎出新月的弧度,有獨他可見的溫柔和嬌憨,像只在他面前綻放的花,只予他獨享的蜜糖,太想將她擁進懷中,故而……沒個肉身真是不方便……
“咳,”那廂傳來幾聲咳嗽,雲澤的聲音響了起來,道,“我方才說的,是不是沒人聽到?”
安寧臉一紅,與遙光拉開些距離,只一雙眼眸還望著他。
“能不能有點救人的樣子,人家還等著呢……”雲澤作痛心狀,道。
“……”
那中年男子果然正淚流滿面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