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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語氣輕鬆的說。
遙光望著巍峨的宮宇,神『色』複雜,緩緩嘆道:“父君對我一向不錯。”雖然他是他從天外之界撿來的孩子,並無血緣關係,天帝卻從來沒有虧待過他。細心教養,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他長到如凡人10歲的年紀,天帝就為他建了座宮殿,眾仙見天帝如此厚待他,便預設了他儲君的身份,至於後來統兵則是另一回事了。
“我們進去瞧瞧。”見他怔忡,安寧就放柔了聲音和他說。
“好。”遙光回過神來。
上了臺階,穿過主殿,陌生的記憶牽引著他們不斷往前,畫面停在了偏殿花園裡。
一把躺椅背對著他們,上面正躺著什麼人,仙界從無黑夜,日光極好,那個人就沐浴在陽光裡,繡著金『色』龍紋的白袍淌在地上。
安寧感到遙光握著她的手顫了顫。
那人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幾分慵懶幾分倦怠:“你來了。”
這個語氣,安寧差點就要以為他能看到他們,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遙光聞言卻動了,他手一緊,拉著她繞過了木椅,直接站在了那人面前,安寧的手心滲出了汗水。
面前是一箇中年人,額寬鼻挺,相貌端正,看上去很年輕,唯有一頭青絲已成白髮,顯『露』出滄桑感。
竟是天帝!
安寧偷上天宮時,未曾見過天帝的真容,但瞧著眼前人的裝束,怎麼也猜到了。驚異之餘,她握緊了男子的手。
天帝住進了瓊華宮……為什麼呢?
記憶的主人似是在稟報事情,天帝有一陣沒說話,而後道:“哦,鬼童也敗了?倒小看了天樞。”
言語裡無甚可惜,平淡無奇,彷彿這些人的『性』命與他無關。
陽光裡,他仰頭靠在墊子上。
“今日天氣不錯,你且陪我這個孤家寡人待會兒罷。”
安寧蹙眉,她原先猜測給遙光遞信的人,會是貼身服侍他的阿澄,可現在,她直接推翻了這個想法,天帝不會和阿澄這麼說話。
站在天帝跟前的,一定是他極信任的人。
“你看這園子裡的花草樹木,沒有主人在,也活得不錯,是不是挺可笑的。”天帝閉目,忽然感慨了一番。
他們不知道記憶的主人說了什麼,只見天帝笑了笑,道:“你說的對,仙界的花草是不認主的……和人一樣。”
他的話停了一停,又慨然嘆道:“連自己養大的孩子,也不一定與自己一心,何況旁人。”言畢,他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顏『色』微寒。
遙光咬牙沉默,目光閃爍。
“這麼多年,六界之中,只有塵鬼還算聽話。”天帝又道。
安寧猜到記憶的主人會怎麼說,必然要奉承一句“六合八荒都是天帝的”才是為臣之道。
果然,天帝下一句就道:“錯錯錯,你錯了,六界難能有聽我號令者。”
他冷笑了一聲,道:“六界本就不是我的,奪來的東西能有什麼好?”
這句話委實出乎意料,遙光和安寧都愣住了,恐怕鬼童之死終究影響到了天帝的心情,竟連這等話都對旁人說了,不過想來他的毫不避諱,也是因為所有不服管教的神仙都被他殺掉了,自己人面前沒什麼好隱藏的。
安寧想起曹笙的話,再對上天帝所言,不由得問遙光道:“天帝在位多久了?”
遙光道:“具體年月不知,也無人在意。”又許是時間太久,沒人記得清了。
那廂天帝面『色』有些陰沉,他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罷。待六界覆滅,我會在這片廢墟上重建一個六界,然後親自去他的墳前,問問他作何感想。”
他低笑了一聲,似此情此景確然讓他興奮,陰沉之『色』便漸漸淡去,換成了一種難以描述的張揚和狂躁。
“當年他執意下凡,放棄六界,去尋他的道。到頭來也沒撈得一點好處,簡直愚蠢至極!”
天帝笑了,白『色』的發隨著他的動作劇烈的擺動。
記憶的主人又說話了,因為天帝停下了動作看向了兩人,他輕吐一口氣,道:“世上蠢笨之人極多,他本不在其中,可惜了……”
“那年他走的時候,還在跟我提慈悲一詞,我嗤之以鼻,與他分道揚鑣。後來我有意重塑仙界秩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先殺了他。”
“那個時候,他已經成了親,有了一雙兒女,看到我時,竟也不曾慌『亂』,他這個人,總有一套說辭。臨死前還勸我放過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