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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罰的時候, 溫瓊咬著後槽牙一聲不吭。網一百鞭過了一半,他身上已經被打得麻木了,深呼吸了幾口,準備將後面的刑罰撐過去, 鞭子忽然停了。
溫瓊額上的汗滴進眼睛, 勉強歪過頭, 悶聲道:“還有……五十……”
哪知行刑的仙兵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溫瓊睜大了眼睛, 有些疑惑,不知是不是錯覺, 餘光裡似乎有個女子的身影一晃而過。
灌了仙法的鞭子非尋常刑具可比,他背上皮肉火辣辣的疼,也沒力氣深究,兀自趴在凳子上喘氣, 不多時就欲昏睡過去,昏迷前, 他嘴上還嘟囔了一句:“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句聲音小,不過身邊的人都是神仙, 耳聰目明,一時面面相覷。
天樞從門後探出頭來,嘆了口氣,溫瓊為人衝動、禍從口出, 這是改不了了?
“要不還是把另外五十補上罷……”
眾仙兵啞然:“……”
*
太陽落下沙丘, 安寧踩著月色回到大帳, 晚風捲起窗上的布簾, 露出一條縫隙。
一燈如豆,遙光正伏案落筆,溫暖的光暈映在他的臉龐上,驅趕了夜間寒意。
安寧目光透過燭火,落在他的身上,本是無意掃過,結果一眼就定住了。這大概是這麼多日子以來,最寧靜的時光,他好好的坐在自己面前。
注視著男子的身影,波瀾起伏的心境好像平靜了許多。他看起來很是忙碌,安寧不願打擾,就停了步子,獨自站在外面。
眼下無事,她理了下衣袖,抬起頭眺望天邊,今夜月色很好,不過欣賞月色,不如欣賞眼前人,畢竟他比月亮要好看多了。
這般想著,她彎了彎唇,轉眸去瞧他。
其實她一直知道他很好看,只是從前他們之間隔著太多事情,西海之前,他沒有肉身,出了西海,兩人連正常交談都難。這樣安靜閒適的凝望他,她似乎也是第一次。
身體好轉以後,他的面容上有了血色,裹在燭光裡,比瓊枝玉樹還要精緻,耀然生輝,墨髮披在肩上,與一身墨色的衣服相得益彰,說不出的倜儻,白衣清絕,黑衣則平添惑人顏色,直如一幅工筆水墨。
她見過的男子不在少數,哥哥湛陽每日都要誇自己一遍,還稱自己是魔界第一美男子,於六界之中怕也無人能比,唯獨提到仙界太子的時候,模稜兩可,支吾得轉移話題,她小時候還會好奇的追問,哥哥就說,仙界的人長相都普通,一般罷了。
原來這叫做“普通”,憶起哥哥的話,她不由笑了笑。天下間再沒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了,好像天地眾神淬鍊華彩,挑選了最好的筆觸繪出來,看得久了就會陷進去。
何況……眼前這個俊美得無與倫比的男子,是她的。
她的眼睛彎作了天邊的月牙。
鬢邊風聲很輕,於虛無中倏然捲來一句耳語,只道:“打算看多久?”言語中有兩分笑意。
安寧一怔,見帳中的男子已轉過頭來,眼眸如星子,唇邊笑容淺淺。
她的心跳登時快了幾拍,臉頰有些發燙。
推門走進去,她習慣性的把右手縮起來,輕聲道:“看到你在忙。”
遙光聞言目光一軟,沒說什麼,向她伸出手。
安寧走過去,指尖剛放進他的掌心,忽然被他一拉,轉眼就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遙光笑了笑,將她圈在懷裡。
“阿寧,以後不要站在外面,你隨時都可以到我身邊來。”他嘆了一聲,對她道。
安寧伏在他懷裡,愣了一下。
遙光覺得近日委屈了她,大部分時間,他能感覺到她是忐忑的,恨不能在軍營中隱身,儘量不與任何人衝突,凡事都以他為先。網身為魔主,為了彌補從前的“過錯”,不讓他為難,收斂了所有的狡黠和驕傲。
也許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哪怕是在溫瓊這些副將面前,她亦是放低了身段的。
“軍營中,你可以隨意走動,這些兵將同樣是你的下屬。”遙光接著道。
安寧聽到這裡,蹙了蹙眉,抬起頭道:“此事……還是不要了,我畢竟是魔主,仙魔之間還需時間緩和矛盾。”
遙光卻淡淡一笑,道:“阿寧,不要想得太複雜。塵鬼才是最重要的,大敵當前,沒有留給我們化解矛盾的時間,待戰事一起,只有通力合作這一條路可走,薛哲就是例子。”
在此事上,他想得確實更長遠,她無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