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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之地, 不存於六界之中,是眾神隕落之處,也是塵鬼出世的源頭。
這裡曾鎮壓著塵鬼和眾多妖獸,如今隨著它們的入世, 冷清下來,荒涼而神秘。
傳說此處虛無空曠, 空無一物, 目光所及像是沒有星月的夜空, 但除天帝以外, 沒有人能涉足這片土地, 所以真相也就不得而知了。
文澈此前也沒想過有一日會踏入這片土地, 待他真正身處其間,才知傳言不足信, 用空曠二字形容此處太過狹隘,應換作浩瀚才勉強貼切。
這裡的天地是顛倒的,以天為地, 腳踩在天穹的火紅的流雲上, 地面多高山嫌壑,倒吊在空中, 似乎一抬頭就要被尖銳的山尖刺穿。這般站立,會恍惚以為自己已不在這世上, 地面的一切離自己很遙遠, 那是神的視角, 壓抑且浩然, 無邊無界。
舉手可握碎高山,揮袖可斷絕流水,怒海沉濤,四季變幻都與神無關。
文澈仰望頭頂的奇景,竟一時看得痴了。
“怎麼,你喜歡這裡?”旁邊一個冷漠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神思。
天帝就站在他身側,一臂之遠,聲音卻像從遙遠的星空傳來。
文澈收回視線,嘆道:“天外奇妙,名不虛傳。”
“古時有天河傾瀉,女媧以石補天一說,那時我便奇怪,天穹縹緲怎能用石頭代替,原來天就是地,地亦是天。”
天帝聞言目中有諷刺之意,似不以為然:“天地均是死物罷了。”
文澈知道天帝毫無憐憫之心,意圖翻覆六界,此時提起眾神,必引他不快,就不再多言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此?”
文澈答不知。
“當年我與束黎拜在古神門下,共同修習仙法,劃分六界,我們二人『性』子迥異,束黎頗有些『婦』人之仁,古神便選他做了天帝,說要以慈悲心腸善待六界。我卻覺得世上一切早有定數,本該優勝劣汰,留下好的,毀掉殘次的,像凡人那等蠢鈍,死了就死了。”
“我不服古神約束,更不服束黎,暗自做了不少手腳,引得天地大『亂』,藉以重塑秩序。你說束黎那廝有多可笑,若放在旁人那裡,必是要除掉我的,他偏抱著所謂仁慈,怪罪起自己來,覺得是他這個師兄做得不好,要去尋真正的道,來證明給我看。”
天帝冷笑不止:“天帝之位便是我在那時搶來的,我說若他不給,我就毀了六界,那廝果然就將寶座拱手相讓,你說好不好笑?”
文澈聽得怔愣許久,天帝似乎正說在興頭上,眼神不斷變幻,又道:“你可知神器是怎麼來的?”
“就是我那死鬼師父偷偷交給他的,老不死的臨走還要留個禍害,我那師兄在這件事上倒有點靈光,為了不讓我找到,將它切碎成五塊,自己只拿了一塊在手裡,化作魔珠藏著掖著。”
“可他沒想到,最後那東西還是落在我手裡,連他兒子都沒保住,至於他女兒,更不足為慮。”
“待我殺掉他們,將六界徹底握在手中,那神器自然就是我的了。”天帝雙眸呈現猩紅顏『色』,隱有入魔之狀,文澈悄無聲息的後退了一步,心中有驚駭亦有嗤笑。
天帝就是個瘋子,不過為了自己心中所求,一時倒也能忍,他斂睫淡笑:“那就提前恭喜陛下了。”
天帝狂笑起來,聲震瓊宇,待笑聲減弱,他轉頭掃了他一眼道:“你也不必心急,只要我心願得成,你想要的還怕得不到麼。”
文澈眼中精光一閃,道:“多謝陛下。”
天帝仰天一笑,繼而轉身向深處走去,文澈沒有跟著。
天帝不會無緣無故來到此地,必定是有事要做,再往前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約莫半柱香的工夫,一陣腥風颳來,吹得人臉生疼,腳下的天空變成了濃烈的紅『色』,中間夾雜著一縷慘白,文澈盯著盡頭的詭異顏『色』,瞳孔微縮。
當嘶吼聲傳入耳膜,他身子一震,明白了天帝的意圖,天外之界還有妖獸。
“朱厭!”他低聲澀然道。
天穹浮雲散盡,現出小山般高的妖獸,似猿非猿,人面白頭,四掌血紅,身後拖著火焰般的尾巴。自古朱厭出,天下必有戰事,乃是六界大『亂』的徵兆。
而在它的背後,數不盡的塵鬼仿若憑空冒出來,密密麻麻的排布著。
天帝雙目血紅,長嘯不絕,鬼神驚悚。
天與地皆淪為幽冥。
紅黑的血雨隨風飄落在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