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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到家中還有什麼聽曲的感覺,一定要來這裡。”胡靈心中將肖遠狠狠罵了一遍,才開口應答。
眼神迷離,腳步不整的肖遠進了二樓包廂後,目光立刻清明起來,先前紈絝子弟的模樣瞬間退去,變得精幹沉穩。
手肘支在窗戶上,拳頭頂著下顎,盯著那道纖瘦的紅影不放,直到看不見才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在手中摩挲。
手帕上的繡樣不容直視,但肖遠目光中多了一絲溫柔。
終於來了。
他不知何時對許諾如此關注,也不知為何要將這塊繡著看不出形狀的手帕隨身攜帶。
是因為骰寶上從未失利的他敗在了她手下,所以想要了解她?
還是因為她站著盪鞦韆時露出的燦爛無邪的笑容?
或者是因為不顧形象偷在梨園偷聽的她讓他記憶深刻?
是因為她面對各種謠言卻保持平靜的本心?
又或者是因為她是由大師兄一手帶大?
肖遠第一次不明白自己的心,要知道他向來對自己要做什麼,什麼事情做到什麼程度是瞭然於心的。
他甚至為了她自己繡了一塊手帕。借胡靈的手送去蘇州,讓她好一陣眼紅。
她眼紅與他有何關係,他為何要做這種不著調的事情?
他一次性就能繡好的東西,真不明白她為何怎麼努力也做不好。
連手帕也繡不好的女子,骰寶上卻贏了他,真是……
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還是不要接近她的好。否則她會被自己連累。
蘇州那些日子實在是魯莽了。否則他絕不會做出接近許諾的行為,萬幸無人察覺。
回憶轉瞬而逝,一道黑影出現在肖遠身後:“那幾位已經醉暈了。”
肖遠聽罷點點頭。將窗戶合上,快速換了一身衣裳,道:“走吧。”
劉修儀的命令,他勢必會執行。
“主子說官家近日食慾不好。請郎君辦完事進宮一趟。”黑影聲音極小,肖遠卻聽的很清楚。
他味覺敏感。小時候吃飯十分挑剔,待稍稍大了些後不顧母親的反對自己下廚。倒是練就了一手好廚藝,以至於那段時間成日被郭皇后召進宮中,為周王做吃食。
除了郭皇后和周王。無人知道他進宮是去做什麼。
但世人眼中他得了皇后和周王的賞識,都認為他前途無量。
好景不長,周王意外夭折。人們立刻變臉說是他剋死的周王。
郭皇后隨後也去世了,母親亦然早逝。…
他成了實至名歸的剋星。
原本環繞在他身旁阿諛奉承笑臉相迎的人。一個個離開,背地裡都說他是剋星。
不到十歲的他看清了人情冷暖。
只有劉修儀,依舊笑著對他,在皇上面前說好話,他才僥倖保住了一條命。
所以,他的命是劉修儀給的,劉修儀讓他做什麼,他都萬死不辭。
胡靈帶著許諾去了許府,正好遇到牽馬出來的許谷誠。
許谷誠看到一聲紅裳的許諾後沒有驚訝,眼中立刻盛滿了笑意,對胡靈道:“胡三娘子,勞煩了。”
“許伯父,這是我應該做的。”胡靈翻身下馬,對許谷誠施禮。
“爹爹,孩兒好想您。”許諾高興地下了馬,馬韁扔給一旁的小廝就小跑過來。
許谷誠眼中笑意更盛,道:“六娘似乎又長高了些。”
“爹爹,兩個月怎會會突然長高,您不要與女兒說笑。”許諾說話的間隙不由觀察許谷誠的面容,尋找與許平逸的相似之處。
“你先進去吧,我出城接你母親。”許谷誠笑著撫了撫許諾的頭,扭頭對身後的許平啟道:“帶著你六姐進去。”
許平啟這兩個月倒真是長高了,面板不如過去白皙,但整個人明朗了許多,似乎更沉穩了些。
許諾隱約從他面上找到了許平逸小時候的影子,莫非二郎日後也會擁有大哥那樣讓人羨慕而閃耀的面容?
她胡思亂想的同時,胡靈的手臂重重地壓在她肩上,嚇了她一跳。
“你父親說的沒錯,你確實長高了,之前在蘇州這麼攬著你感覺你有些低,如今正正好。稍後切磋一二如何?”胡靈揚了揚下巴讓許平啟帶路,攬著許諾一同進去。
她最近鞭子用的更好了些,許諾雖然靈敏,卻是贏不了她的。
許諾肩膀一扭便躲開了胡靈的手臂,大跨一步和許平啟並排而行,開口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