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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近日可好?這位是許二郎吧,如此年歲竟能有這般氣貌,實在是難得。”話語中是誠心的讚歎。
范仲淹從許平逸口中聽過許平啟,一直知道許平啟是個淡定沉穩的孩子,但今日一見才知許平啟比他想象中還要沉穩。
“見過希文兄,多謝誇獎。”
許平啟話不多,行了禮就站在許平逸右後方,舉手投足沒有半點不適或者尷尬,顯得落落大方。
“二郎就是話少,人卻是比我聰明。”許平逸話嘮,許平啟和他一比簡直就像是從不說話的。
“外面街上滿滿的人,路邊都是燈謎。我剛才來的一路上瞧著,發現也有不少有趣的,同叔兄、希文兄可有興趣一同解燈謎?”
許平逸因為相貌好,氣度又優於常人。完全是那種舉手投足都是風景的人,怎麼看都不會厭。
但他為人十分平和,尤其是和相熟的人在一處時,除了有些話嘮外,總會讓人感受到如春風般舒適的照拂。
也真是因為如此。晏殊和范仲淹才願意與他交好。
否則他這種不勵志於仕途,又有些遊手好閒的公子哥,是不會進了他們二人的眼的。
能和兩位大宋未來宰相相處的如此融洽的人,恐怕也只有許平逸一人了吧。
幾人從酒樓出來,外面的光亮和喧鬧聲迅速將他們淹沒。
許平逸兄弟穿得樸素,范仲淹則更樸素,唯有晏殊身有官職,衣著還算鮮亮。
不過在這樣燈火通明的地方,再素淨的衣裳也會覆上一層淡淡的桔光。
許平逸提議四人比賽猜燈謎。
第四名作詞三首,第三名作詞兩首。而第二名則將五首詞抄錄在冊,第一名則可以得到這個冊子。
這邊四人開始猜燈謎,許諾才剛和胡靈呂九娘碰了頭。
她們碰頭的地點不是別處,正是晚香樓。
因為要來晚香樓,三人都穿了男裝,沒有穿家中精心準備的衣物。
呂九娘從小到大第一次穿男裝,很是拘謹,都不敢直視旁人的眼。
至於晚香樓這種地方,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進來,和胡靈一同進來時緊張地手心都出了汗。
胡靈笑著說道:“在宮裡蹴鞠都不見你這般模樣。如今怎麼膽小地和個小雞仔似的。”
“在宮裡參加蹴鞠表演,那可是正當行為,而今日做的事,可是我爹爹多次強調不許我幾位哥哥做的。幾位哥哥都不曾做過,我卻做了,父爹爹若是知道了定會失望,我自然會緊張。”
呂九娘進了包廂,看到包廂的陳設發現還算正統,心情才放鬆了些。
“沒事。你父親若是追究,你就說是六娘死活要你來,你是姐姐擔心她的安危才不得不跟著來的。責任全推在她身上好了。”胡靈不負責地拍了拍呂九孃的肩膀,給了她這個一個不靠譜的建議。
而後十分嫻熟地給自己倒了盞水喝。
她茶盞才放到嘴邊,許諾就推門進來了。
“我耳朵好得很,你說的話可都聽得一清二楚。”許諾湊到胡靈身邊一副抓現行的表情,臉上壞壞的笑容加上她一身男裝,倒有幾分紈絝子弟的感覺。
胡靈瞥了她一眼,將茶盞的水喝乾淨,又倒了一盞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你要來了才這麼說的,別故意裝傻。”
許諾笑了笑,腳尖輕點轉過身去,手裡的燈籠也跟著轉了一個圈。
對呂九娘道:“你爹爹若是發現了,你真的可以把責任推在我身上,我爹爹可疼我了,不會說我的。”
沒等到呂九娘回答,另一邊胡靈就喊了出來。
“你這個燈是哪裡來的?”胡靈見了許諾提著的燈,立刻從凳子上跳起來拿過來看,“比我做的那個竟然要好些,你這樣笨手笨腳連手帕都繡不好的人,何時變得如此心靈手巧了?”
許諾黑著臉看了胡靈一眼。
不提女工不提刺繡不提手帕不行嗎?
呂九娘也聽聞過許諾女工不好的事,瞧著場面似乎有些尷尬,嘻嘻笑了一聲,出言給胡靈解釋:“不是六娘做的,是大表哥做的燈籠,我也有一個,怕弄壞了沒拿出來。”
這番解釋聽在胡靈耳朵裡實在太像炫耀了,她握著燈籠的手緊了些,哼了一聲說:“有大哥了不起啊,有大表哥了不起啊。”
今日她被許諾和呂九娘攔著沒去抽佳仁縣主那個不要臉的傢伙一頓,心裡現在還不痛快呢。
如今連燈籠都不如別人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