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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舅父大人

許谷誠皺眉,沉默了片刻。

呂夷簡亦是禁聲,直到見許谷誠眉頭舒展,才開口問道:“可有不妥?”

這個案子與旁的案子不同,現場只有大片的打鬥痕跡以及血跡,沒有任何掉落的物品或者傷者死者。

放在尋常,案發現場有大片血跡,必然有人重傷甚至是死亡,傷者一路離開定會留下痕跡。

如今卻什麼痕跡也無。

大片的打鬥痕跡和血跡似乎在無聲地叫囂。

越是這樣的狀況,越說明作案者的猖狂,另一方面也對映出其背後勢力的龐大,否則不可能保證撤離路上沒有血跡。

呂夷簡既是開封府知州,又是刑部郎中,發生了這種事,必然要勘察清楚。

然而如今雖然是有了幾個猜測,不敢打包票,因為他還未尋到證物。

許谷誠深邃的眼從手上移到窗外,停了片刻沉聲道:“沒有,這件案子,你如今查的如何了?”

窗外端站的李嬤嬤聞言神色一緊,向院中看了一眼,又回頭看了眼窗戶,而後抬腳邁步離開。

走到院子中間,她又將幾個在門邊隨時待命的小廝攆遠了些,自己則回了映誠院。

這十幾年下來她已經很清楚許谷誠的脾性,知道他的底線,這才識趣地離開。

呂夷簡搖頭,道:“年前皇后剛上位,宮裡彎彎繞繞的事情就不多說了,恐怕所有人的眼都往那一個地方盯著。如今上元節汴京城發生了這種事,我不得不往那件事上連繫。”

呂夷簡換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雙目微微眯了一下,這才低聲繼續道:“正因為注意著宮裡宮外的動靜,出事後我有意往這方面查,查了幾日也不算全無頭緒。確實是和後位有關,有人想對皇后的人動手腳。”

許谷誠聽罷稍稍往後靠了一下,待捱到了牆。沒有絲毫停留又傾身往前靠了一下,左胳膊支在憑几上,右手沾水寫了兩個字。

呂夷簡垂眸看了一眼,有幾分感慨地說:“是。雖然大概知道他是那位的人,也隱約知道些他做的事,卻是不曾想到有人會對他動這樣的手腳。可憐那孩子了。”

“他手上沾上血的時候,就已不是孩子了。”許谷誠說著話的同時,修長的手指又蘸了些茶水。將剛才的水印劃花。

他一貫謹慎,用茶水寫在桌上的字跡幹了後用些手段還是可以看出來的,故此乘還未乾時就劃掉。

“多半是王家動的手腳,派出去的殺手這幾日道上也無訊息,可見受了重創,我派出去了兩撥人,卻不曾尋到他們的蹤跡。”

呂夷簡有些感嘆,為了查出這些訊息他動用了不少人脈,若要揪出王家必然要要找到證據,如今做的不過是皮毛。

“或許可以從他哪裡問問。畢竟被這群人追了一年多,多少該瞭解些。”許谷誠聞言說道,他雖然不再皺眉,一隻手卻一直握成拳,因為心裡裝著別的事,而且是讓他放不下的事。

許谷誠口中的他自然是肖遠。

杜家那次事情後他知道許諾和肖遠在蘇州有過交集。

而上元節那夜肖遠被圍襲,許諾回來時身上也有血味,雖然是毫不相關的事情,但一貫的敏銳讓他下意識將兩件事聯絡在一起。

畢竟他知道肖遠和胡靈師兄妹的關係,而呂夷簡說的那幾個殺手他也有所耳聞。大概能推測地出肖遠一人很難從殺手的圍襲中脫身。

但如果有了胡靈幫忙,肖遠脫身的可能會大一些。

上元節那夜,九娘與她們走散由大郎送回呂府,而六娘則一直與胡靈一在一處。

若胡靈幫了肖遠。那麼六娘當時在哪,又做了什麼?

想到這些,一貫冷靜穩重的許谷誠搶在呂夷簡回答前問了句:“你可知他這幾日在做什麼?”

“沒怎麼露面,與他平日紈絝的表現有些差異,這種日子他應該成日混跡於妓。院酒樓才是,高調到恨不得每個人都知道他。”呂夷簡正是因為發現了肖遠的反常。才意識到他可能受了傷。

二人談論了很久,細細地謀劃了兩個法子去找證據,直到呂氏派人叫二人去用午膳時,呂夷簡才發現他今日來重點要做的事情還沒做。

於是急忙拉著許谷誠讓他找了許諾過來,他得確認他的寶貝女兒當日究竟做了什麼,以至於成日不出門。

於是,許諾便被叫過來一起用了午膳。

午膳後,呂夷簡笑眯眯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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