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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王家這次的事情。無論過去多少年,這件事都會和一個把柄一般。被人一遍又一遍提問,越久越讓人難堪。
王家成了如今這樣模樣,最高興的要屬丁氏,女兒先前被王英坑害的氣,這次也一併解了。
許谷渝則是偷著樂,因為他和王英那段事,再也不會被人知道了。雖然許家今年的茶錯過了評選貢茶的機會,但是也沒有其他損失,京城的事情老二打點好了,蘇州這邊的事情他也完滿收官,沒有任何不妥。
許谷渝就這樣將多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六月二十日,丁氏請了自己的堂妹也是如今的紀家三夫人做客。
紀三夫人相貌平常,穿著也普通,但舉手投足間還是能瞧得出她出自名門。
因為紀家是許家的恩人,故此是張氏接待的紀三夫人,許家一眾女眷都來到闌苑堂。
張氏、丁氏、呂氏、紀三夫人坐在一處閒聊,時不時笑幾聲,許三娘和許五娘坐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許諾卻是一句也聽不進去,倒是將自己面前食案上的一碟冰瓜吃了個乾淨。
嘴停下來,耳朵開始上崗。
聽著幾人說了幾句,不知怎麼就聊起了紀玄,先是感嘆了他身世不幸,就聽紀三夫人說:“五郎這孩子,自打他父親去世,就極其懼黑,那夜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然獨自去了崑山縣的梨園。”
許諾聽了此話,不由納悶,當日她和紀玄從一路到梨園,不見他有過畏懼的神情。
而且到梨園後更是一路抹黑進去,後來他獨自一人去的祠堂,完全沒有懼黑的反應啊!
“這孩子有什麼都藏在心裡,我本也不知,後來還是我家老爺告訴我。他說五郎晚上無燈時背上會出冷汗,能把衣裳浸透,手心裡也都是溼的,睡覺時向來是亮著燈,他熟睡後小廝才悄悄把燈熄了。”紀三夫人說著話,面上露出心疼的神色,顯然是真正地關心紀玄。
張氏聽紀三夫人這麼說,唏噓道:“這孩子也是可憐,萬幸有醫道上天賦聰穎,日後也多了個謀生的路子。”
紀三夫人搖頭,惋惜道:“父親不許五郎做太醫,讓他走科舉的路子。”
此言一出,張氏丁氏都點頭。不再發問。
有些事不言而喻,紀玄父親的死,足矣讓紀老太爺做出這個決定。
所以,這才是紀玄一身醫術卻不顯露,反而在丁家學府上學的原因?
所有人都想不到紀玄一身醫術是偷學的。而認為是紀老太爺所授。根本不知紀老太爺避諱太醫這個職務避諱到不許紀玄學醫。
紀三夫人在許家用過晚膳才走,呂氏和許諾一併出來。
呂氏今日穿了藕色的上襦,上面繡著半開的荷花,裙子是青碧色,繡滿了荷葉。發上簪著慣常用的白玉簪著,髮髻兩側插著銀梳篦。
一身裝扮新穎而精緻。
許諾扭頭看了身後的春棠一眼。笑著說:“娘,春棠這丫頭為了討好您,做這身衣裳沒少費功夫,我這邊好久都沒新衣裳穿了。”
呂氏用手點了許諾的額頭一下,佯怒道:“你個鬼精靈。是你求著春棠給我做衣裳,好多討些冰塊回去,你當我不知?”
若是過去,呂氏定會說:“娘找最好的繡娘給你做衣裳。”
許諾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笑意如怡漣般盪漾在眼中。
許平啟被劫持的事情過後,呂氏的性子變了回來,端莊賢淑中多了精明和幹練。
許諾前世在祖父祖母膝下長大,母親早逝。她幾乎沒有感受過母愛,父親工作繁忙,只有在過節收到禮物和過年時收到厚厚的壓歲錢時她才能體會父親的存在。
可在這裡。以許六孃的身份活著,她著實好好享受了一番父愛和母愛。
許諾嬉皮笑臉,挽住呂氏的手臂,含笑道:“不如娘去我那坐坐?試試滿屋子冰塊是什麼感覺?”
呂氏看了她一眼,不由想起了去年沉默寡言的她,目光暗淡幾分。隨即說:“你爹爹要回來了……”
旁的話不多說,許諾依然明白。
二人相處十六年。到現在還和新婚夫婦一般,十分相愛。
許諾點點頭。決心做電燈泡:“爹爹好幾日不曾教我習字了,今日正巧過去讓爹爹指點一番。”
呂氏低低笑出聲來:“我怎生了你這麼個頑皮的孩子,你爹爹今日公務繁忙,哪有時間教你。”
許諾裝作極其不情願的模樣,呂氏不為所動,她才猛地笑出來:“孩兒知道了,不會勞累爹爹,只請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