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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野上一把。
有點想吃東西,村東頭的大道邊上有賣豆腐腦和油條的,張純走出了院子,慢步走在村裡的小路上。
快走到大道上時,張純聽到了很古老的跳皮筋調子——學習李向陽,堅決不投降,敵人來抓我,我就上高牆,高牆有大炮,我就鑽地道……
這個披頭散,穿著碎花襯衣和藍褲子的女人就是村裡的瘋婆婆,她是早點攤小老闆石大柱的媳婦,叫什麼很少有人知道,都叫她瘋婆婆。
張純以前聽爺爺說過,這個女人是懷胎時被丈夫氣瘋的,那時的石大柱總是推牌九,輸光了手裡的錢還賣糧食,兩口子天天吵架,瘋婆婆給石大柱生了個兒子,然後瘋了,石大柱這麼多年來,嗷嗷的哭過好多回,覺得對不起這個女人,可是晚了。
村裡有些嘎小子只要下達脫褲子的命令,不管穿的是單褲還是棉褲,瘋婆婆都會褪下來,讓大家參觀她的身子。
石大柱知道是這樣的,可是再也沒打過媳婦,覺得再動她一指頭,自己就成牲口了,天天賣他的早點。
張純坐到了早點攤子上,扔給鬍子拉碴的石大柱一根菸:“買賣可好了吧?”
“還將就,一天賺上十塊二十塊,沒你活的好,在劉寶才的磚瓦廠裡上班。”石大柱的心情還不錯。
張純這才回想起來,昨兒夜裡,劉寶才把自己開了,但自己有一身的功夫還有了預測之手,可以做的事就太多了,不愁撈不到大錢,磚瓦廠的活兒不值得稀罕,但張純稀罕劉寶才家的閨女,想起劉小芬那俏樣子來,骨頭縫都癢癢的。
“我也是瞎混。”張純含糊的說了一聲,呼嚕呼嚕吃起豆腐腦來。
“剛才看見我家女人過去了嗎?”石大柱一臉的擔心。
“看見了。”張純說。
“也不知道她天天瞎跑個啥。”石大柱不覺得沒面子,就是心焦。
“你別管她,她心裡高興就讓她跑算了。”張純說。
吃好了,張純又在柏油路上轉了一會兒,回到家時剛早晨八點。
張純坐到破舊的沙上,身子太挺拔,褲衩都要破了,他翹起了二郎腿,叼起一根菸,點著以後吹出了一口煙氣,心裡合計起財的路子來。
自己以後的路子很寬,靠一身的功夫能掙錢,靠預測未來的本事更能掙錢,可以透過了解別人的情況尋找機會下手賺錢,也可以透過給人算命賺錢,靈驗了來找的人就瘋了,你要多少錢,只要他有,只要他覺得值,就會掏出來,自己衝出靠山村是遲早的事,但腳下的路還得走的踏實點。
手機收到一條簡訊,是劉小芬來的——對不起,我真沒想到,我爸會開了你。
稍微想了想,張純了一條——開得好。
劉小芬正在去姑姑家飯店的路上,她這個當收銀員的圖的雖然不是那幾個錢,可還是很準時的。
也許是上天預料到劉小芬會是個驚世駭俗的大美人,所以生她時,讓她的媽媽李紅梅大出血了,那條命都到了鬼門關,可是又讓把門的給踹了出來,有了孩子就得好好養,想來這裡偷懶,沒門。
當時劉寶才還年輕,是個火爆脾氣,抽起媳婦嘴巴子來刷刷的,做月子的李紅梅坐在炕上,用黃布頭巾包著頭,怕中風。
劉寶才看著她不順眼,可能是月子裡不能和他睡覺,一個大嘴巴子接著一個大嘴巴子的抽她,一直把女人打得斷了奶,苦了劉小芬。
那時候的李紅梅總是在心裡罵劉寶才是牲口,不懂人事,自己的身子弱,怕閨女養不活,就讓劉寶霞,也就是劉小芬的姑姑幫忙一起帶。
劉寶霞是個特別勢力的人,但是她對劉小芬母女沒的說,尤其是疼愛劉小芬。
劉寶霞很反對劉小芬和張純處物件,怕寶貝侄女一步登空掉到火坑裡。
要是侄女嫁到村長家,在村裡有地位,還有八間大磚房,新式傢俱電器,那日子多啷個?
快五十歲的劉寶才早就意識到自己在年輕時候的禽獸,並因此變成了一個怕媳婦的人,現在就是媳婦抓起笤帚來打他,他也是擋來擋去,嬉皮笑臉,可能是覺得,對不起這個女人。
好多時候,知恩和對不起都是一個意思,這個世上生活著好多覺悟了的妖孽。
張純斜靠在沙上時,又收到劉小芬一條簡訊——純哥,我知道我爸把你氣壞了,可是我心裡,你還是純哥,你是最野的,我喜歡你!晌午我請你吃飯,就在我姑的飯店,來不?
劉小芬感冒如此大不韙,做出這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