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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頭看雲風蹲在地上一本本拾起散落的書籍,最後只剩下一本吉他譜散落在雪飛腳邊,吉他譜開啟在《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的一頁。雲風站起來,四個人都低頭看著地上的譜子,看著潔白的雪花靜靜地灑落在樂譜的字裡行間。
“呵呵,雪小多了。”雪飛輕輕笑了兩聲,彎腰撿起書,看了看封面,《泰雷加吉他曲集》,重新翻到《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那頁,“這譜哪兒買的?我早想買了一直沒找到。”
“真巧!我們這次就去了阿爾罕布拉宮。”天驕看著雪飛手裡的樂譜喃喃的說,雪飛側過頭微笑著看了看天驕。
“風入松。”夢雪呆望著雪飛手裡的譜子,雪飛沒說話一直盯著樂譜看。
“你喜歡就拿去看吧。”夢雪說著把雙手插到牛仔褲兜裡緊緊攥著,指肚兒上的繭磨著手心兒。
雲風彎腰把書放到地上,起身把手套摘下來遞給夢雪。夢雪接過手套戴上,手套裡暖融融的,她才發覺自己的手指冰涼。
“噢,不用了,好不容易淘到的吧?放你那兒一樣。”雪飛合上樂譜遞給夢雪,“我這畢業論文還一點兒沒動呢,哪有時間彈琴啊,剛在圖書館借了本歷年優秀論文先看看。”
“嗯,那你…你們還去家裡嗎?”夢雪接過書問道,看到書皮有點兒皺了,低著頭用手撫平著書皮兒,剛好看見雪飛又拉起天驕的手,緊緊地。
“哦,說著說著忘了正事兒了,今兒過來給你們拜年的。雲阿姨那兒,阿哲小魚月月家我們都去過了,就差你們倆了。”雪飛拉了一下天驕,然後兩個人一起說:“過年好!”雲風捧著書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應該我們給你們拜年才對啊。”夢雪不好意思的後退了半步,抬頭看著雪飛,“叔叔阿姨都好嗎?明天他們在家吧?我想叫上月月阿哲小魚一起過去拜年。”夢雪說著把書放到雲風手裡那摞書的最上面。
“在,在,他們都好著那,昨兒我媽還問我你們哪天從深圳回來呢。哦,對了,明兒你們過去我媽準留你們吃飯,小雪,我跟你說,你一定要婉言謝絕啊,你不知道,上個月她老人家不知打哪兒搞了一本養生食譜,天天做什麼養生菜煲養生湯,那叫一個難吃,每天逼著我吃,這都快吃吐了,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明兒得空你好好勸勸她,咱中午出去吃吧。”雪飛說著抬手颳了一下夢雪的鼻子,“我媽就聽你的。”
“嗯。”夢雪機械地點了下頭。
“成,那明兒見吧,我們先走了,有事兒給我電話。”雪飛看了看雲風。
雲風看了一眼雪飛沒說話。夢雪只好又點了下頭。
“Bye!”天驕微笑著向夢雪和雲風揮了揮手。
聽著身後雪飛和天驕嘎吱嘎吱的踏雪聲漸漸遠去,夢雪低著頭茫然地向前走著,不知不覺來到未名湖邊,在那張熟悉的長椅上坐下來,漫無目的的向遠處望著。湖面蒼茫寂寥,遠處的紅樓在混沌幽暗中若隱若現。她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雲風,見他光著手抱著那摞書面無表情地看著對岸的島亭,她摘下手套遞給他,然後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手套戴上。雲風接過手套戴上低頭翻看著琴譜。她低頭看著雪靜靜輕地落到翻尾石魚冰涼的背上。
一月 雪絨花 2
夢雪坐在書桌前在電腦上噼裡啪啦地敲著什麼,偶爾左手託著下巴抬頭呆望著窗外。一月是三藩的雨季,而三藩的雨是風的一部分,纖細柔軟,隨風飄搖,不仔細辨認竟看不出來已經下雨了。遠處,金門大橋宛如一把巨大的豎琴,風雨在琴絃間遊走吟唱,旋律低沉而平淡。橋上,零星有兩輛灰濛濛的車匆匆忙忙的向矽谷方向駛去,對岸的海面上白帆點點,迎風破浪,橋下,斑駁的離暮角燈塔孤寂的矗立在風雨中,冷漠的凝視著灰藍色的太平洋。
寫到這裡,夢雪忽然感覺屋子裡安靜得令人窒息,她甚至能聽到空氣呼嘯著在氣管兒裡穿行,心臟砰砰地撞擊著肋骨,鮮血在血管裡汩汩澎湃。她注意到自己的左手在微微顫抖,猛地站起身,走到廚房,戴上圍裙,開啟面包機,放上水和麵,用左手食指準確的按了紅色的開始鍵,然後從壁櫃裡抬出Food processor,從冰箱裡拿了肉和蔬菜,開始做餃子餡兒。屋子裡一下子熱鬧起來,麵包機啪啦啪啦的活面聲,洗菜嘩啦嘩啦的流水聲,水打在菜葉兒上的叮咚叮咚聲,Food processor咔噠咔噠的絞肉聲,叮叮噹噹的切菜聲,蔬菜綠色汁液噗哧噗哧的飛濺聲,雨滴在玻璃窗上滑落嘎吱嘎吱的磨擦聲……
很快,餡兒做好了,嘀嘀嘀嘀……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