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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裡的玫瑰 / 作者:微醺的夢
夜風裡的玫瑰(1)
風吹著我的頭髮,有幾縷髮絲粘在了擦著桃粉色唇彩的嘴邊。我不想用手撥開,我享受這種癢癢的感覺,像他的吻,淺淺的,如蜻蜓點水。
我又想起他來了,那天在街上偶然認識的男孩子。我以為我會忘記他的。他現在在哪裡呢,在宿舍,在家裡,還是在回家的火車上。他在想著我吧,有沒有旁若無人的傻笑。他真的很可愛。
我總是以為我自己會忘記。每次我走上這個天台的時候,都以為風真的會帶走所有的記憶。每次我轉身離開的時候,都以為一切的一切都遺留在這裡,被風雨一點點侵蝕殆盡。
我似乎沒有意識到,我也是人,和那些永遠盯著我其實在盯著我身後那些故事的人一樣,我什麼也沒有忘記,什麼也沒有擺脫。我嘲笑著那些認命的愚蠢的人們,而我沒有看見自己也一樣無法擺脫我自己的命運。
就像立在燭臺上驕傲著燃燒自己的蠟燭看不到自己腳下的燭淚一樣。
可憐。
我不喜歡別人憐憫我的眼神,我不喜歡那些人安慰我的時候的那些話語。他們明明從骨子裡瞧不起我,他們做得出那些表情,說的出那些無謂的句子,但是他們無法掩飾眼中嘴角的那一絲鄙夷。
我已經學會了微笑著面對那沒頂的虛偽。當你看著他們自以為是的演繹,看著他們自我催眠一般的認為我會相信。那是讓我無法不微笑的默劇。
微笑又一次爬上了我的嘴角。我喜歡微笑,他說過,我微笑的樣子很美。同樣的話,那個男人也說過。他說,我笑起來的樣子,和我的母親很像。
而我稱我的母親,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很美,很溫柔。我記得她經常摟著我唱歌,她的嗓音很美。當然,我的嗓音也很美。我已經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了,她離開了我,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男人給我看了很多她的照片,照片裡的那個女人也是很美,很溫柔的。但我下意識的覺得那不是她,不是那個摟著我唱歌的女人。
如果你問我那個男人是誰,我只能說,那個男人就是那個男人。他總是在酒醉之後凝視著我,一動也不動,像個雕塑。一個會流淚的雕塑。他說,他愛照片裡的那個女人,用全身心去愛,去保護。我又想笑了,人總是這樣,重複著一些話,然後強迫自己去相信。
他說,我和我的母親很像,他說,他每次看到我,都彷彿看到了我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我又翻出了那些照片,我明白了為什麼我覺得照片裡的那個女人不是我的母親,因為我並不像她。至少,我覺得自己並不像她,我覺得自己更像那個男人。
不過,那個男人並不那麼想。他的心裡有一塊鏡子的碎片,所以他看不清楚這個世界。他找不到白雪皇后的宮殿,於是,他在又一次酒醉之後爬上了我的床。他看著我的身體,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我雪白的胸前。他說,我的身體裡有那個女人一半的血液,他說,他愛她愛到極致,所以他便愛上了流著她的血液的我。我默默的承受著他的瘋狂衝擊,我默默的看著他的眼淚微笑。那個男人忘記了,我的身體裡也有他的一半血液。而他,在那一陣痙攣抽搐的時候,叫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我母親的名字。
我沒有哭泣,我等那一天已經很久了。他每次迷茫中拉著我的手,他每次搖晃著走進門,把我壓在門廳的狂吻,他每次讓我坐在他的腿上看電視,讓我感受身後的硬挺。八年的時間,他在認真的,努力的養育著我。看著我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一個大女孩。直到我成熟的那一天,他親手把我從枝頭摘下。
我不會怪他,我不會怪丟下我們的那個女人,我不會責怪任何一個人。我只是靜靜的洗去留在身上的那個男人的氣味,吹乾頭髮,換上軍裝,開始我新的校園生活。
那個男人說,我是罌粟,我是毒藥,我不記得他還說過什麼。我只知道他依然是每次酒醉後就會走進我的房間,我只知道他依然是緊皺著眉頭低聲呼喚那個女人的名字。只是他清醒時候再不和我講話,他像躲避瘟疫一樣的躲著我,他只是在我桌子的抽屜裡放下一疊一疊的人民幣。
我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是不錯的。我有一幫陪我嬉笑怒罵的朋友,我的打扮穿著吸引著羨慕的目光,我越發玲瓏有致的身體勾引著身邊一片綠幽幽的眼睛。我享受著隔壁班那個羞澀的男生僵硬而微微顫抖的懷抱。我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的月事很久沒有來了。我撫摸著自己微微突起的小腹,微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