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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維站在視窗,不耐煩地挪了挪腳步。
向沁邊拿眼角餘光瞟他,邊繼續說:“NBA我倒沒什麼關注,說起F1我可是老車迷。”
向沁沒有擺起家教的老陳模樣,而是選擇從葉子維的興趣入手。果然,幾天接觸下來,葉子維立馬變相了,兩人越聊越投機。
從那以後,每逢週末有F1賽程的日子,向沁一準是待在葉子維家裡,兩人窩在一個沙發裡頭,抱著薯片可樂狂看F1。那時候舒馬赫還沒退役,他倆的共同偶像就是老舒!其實那會兒向沁心裡還有另一個偶像,就是當時還效力於邁凱輪車隊的萊科寧,當然她可沒跟葉子維說,那小孩兒是個死心眼,一輩子只認準一個人,當車迷也是一樣。
不出一個月,向沁就把葉子維徹底征服了。
一個肯耐心教,一個願用心學,葉子維爛了三年的文科成績刷刷往上躥升,比股票漲勢還迅猛,連葉子維的母親也對向沁擺平葉子維的能力嘖嘖稱奇,明裡暗裡的給向沁加了好幾回補習費用。
當時葉子維的姥爺還在,老爺子脾氣倔強,又不喜歡外人打擾,連保姆傭人也不要,獨自居住在市郊的一處清淨老四合院裡。聽葉子維說他姥爺是一位離休老幹部,葉子維打小是他姥爺帶著長大的,所以跟姥爺的感情特別親。
那一年的F1賽季結束,差不多也進入了隆冬。週末葉子維便以週末補課時間未到不付工錢為要挾,硬拉著向沁陪他一起去市郊看他姥爺。
當時葉子維並不知道他姥爺得了胃癌晚期,每回去都跟在老爺子身後提著水壺澆澆花,替小花園裡的樹苗穿上過冬的塑膠衣,有時候也跟老爺子打打趣兒說說笑。
那時候,他的笑容比冬日裡的暖陽更明媚。
有一個週末,葉子維的父母有事沒空回姥爺家,葉子維又拉著向沁一起去看姥爺。向沁一輩子都
忘不了進門那個情景,熟悉的姥爺穿著厚實的藍色大棉襖像尊冰雕似地橫躺在地上,雙眼緊閉手裡握著一隻早已腐爛的蘋果,那籃子蘋果是上星期他們去看他時給買的,可是如今已如躺在地上早無氣息的姥爺一般,瀰漫著一股腐敗氣息。
姥爺去世了,是隔了兩天才被向沁他們發現的。
向沁永遠記得葉子維當時的那種驚愕無助絕望的表情,他像是溺水的孩子般一下子癱在地上,雙眼空洞洞盯住咫尺外的姥爺,半晌也發不出聲音……
“我不會丟下你,我保證。”
也是那天,向沁第一次抱住了眼前這個剛遭遇人生第一次痛失至親的孩子,她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學生——葉子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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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向沁的大學上下鋪本市鐵飯碗公務員秦散散小姐,一個電話將向沁約出來吃麻辣火鍋。
快一個月沒見面,一向骨幹的秦散散小姐竟離奇的圓潤了一圈。
夏末秋初的大好天氣裡,秦散散小姐心裡不痛快,非要點火鍋店最辣的湯底辣的臉頰通紅,眼淚狂飆,她噝噝倒抽涼氣,這樣才舒坦些。
“你尋找被虐的快感,也別拉上我這個墊背的啊!”向沁的家鄉在南邊地處溼熱之地,那裡的人
習慣一年四季吃酸喝辣排解身上的溼氣,可向沁卻不怎麼會吃辣,才吃了幾口,嘴唇腫的跟兩根德國烤香腸似的。
“姐們兒倆分啥彼此?同生共死,吃香喝辣!”秦散散小姐豪邁地揮動筷子,一邊倒吸氣,一邊往嘴裡塞進一片剛涮好的肥羊。
向沁頂不住敗下陣來,灌了一整杯冰鎮烏梅湯,這才緩過一口氣來:“秦散散小姐,您老這是工作不順?感情不順?還是家庭關係不和睦?這樣吃辣都能上戰場噴火消滅敵軍了!”
“去你的!有好話沒有?姐們兒我痛快著,正順風順水,人生巔峰!倒是你跟你那小男友發展到哪一步了?”秦散散笑嘻嘻瞅了她一眼,順手又往鍋裡丟了些菌子和肥羊,扒拉扒拉快熟了就撈起來,蘸醬送進嘴裡,舔舔嘴唇繼續說,“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自個兒掂量清楚,人家葉子維好歹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又是根正苗紅,剛畢業自個兒創業前途一片光明的青年才俊!他幹嗎平白無故對你千般殷切萬般好?你也動動腦子,怎麼說你當初也是咱寢室六個姐妹裡成績拔尖的那個,怎麼一碰上感情這事兒腦子就轉不過彎?你以為男女關係真有模稜兩可,無關風月的麼?說你單純還是蠢?又不是十七八歲花季少女,怎麼心眼還白的跟張紙似的?”
秦散散是B市本地人,大學時和向沁上下鋪,兩人關係不一般鐵,說話口無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