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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這位新來的姐妹,眾人都採取觀望狀態。
畢竟誰也不知道寧五爺將來的官位如何。一味著討好巴結,萬一只是捐個普通的官職,或者沒有做官做在正地方上。前期的投資就都打了水漂。可若是一點都不關注,萬一人家撿了個金飯碗,那就得不償失了。
寧若珠到底年長些,想了想便讓人將她珍藏的垂柳心送去給重華。
得了茶葉的時候青鳶很是驚訝了一番。這垂柳心雖然不算頂級好茶,可也是這種小地方不會輕易出現的茶葉。
“很名貴?”這邊的茶名跟現代有些出入,重華不太懂得。
青鳶點點頭:“這是番邦進貢的茶。雖然不算是極金貴的,也算是難得。”
重華看了看茶葉:“那就好好地收起來吧。”
青鳶不甚贊同:“到底是大小姐送來的,您就是意思意思也要喝一點。”
人家送了禮你就收起來。知道底細的知道你是珍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不上卻不好意思說出來呢。
重華嘆了口氣:“要泉水沖泡,沒有就乾淨的井水也行。”
記得以前看過小說,古代女子動不動就用什麼陳年的雪水,清晨的露水。雖然這裡的空氣要比現代乾淨不知多少倍。重華卻仍然信不過那些不知道過沒過保質期的水源。
聽聞重華讓人取了井水沖茶,後院的小姐們都抿嘴一笑。
這垂柳心最好的就是用荷花晨露來沖泡,有一股天然的清香味。這五小姐看著恬淡寧靜,其實也就是個土包子。什麼都不懂罷了。
寧若蘭甚至還特意去了一趟荷香苑,替寧若珠不值得。
“大姐姐珍藏那些茶,平素裡丁點都捨不得喝。竟讓人家給糟蹋了。妹妹真替大姐姐不值。”寧若蘭用帕子遮著嘴,小聲說道。
寧若珠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送出去的東西就不是我的了。她喜歡怎樣就怎樣。”
寧若蘭懨懨地出了荷香苑,不免將重華的名字嚼了幾次。
家裡的女兒都一樣的名,偏她興出么蛾子來。重華,重華,沒見有哪兒出奇。
蘭溪院裡,重華淺淺地抿了一口熱熱的茶水。品了品。
青鳶捧著家裡帶來的纏枝玉壺,面上也淺淺的:“到底比不上往年送來的,小姐就湊合著喝一下吧。”
這些年雖然沒有見過面,但重華的吃穿用度都是京裡送來的。
從未留過名,只是讓青鳶提重華收著。無論是衣料還是首飾都是簡而不華的,甚得重華喜歡。
作為一個現代人,平時重華就沒有戴首飾的習慣。耳洞有,耳環不常戴。頭髮也只是用一根簪子挽住。手上除了一個老銀的鐲子,通身就沒有其他的首飾了。
足足兩箱子,青鳶親自拿著鑰匙。這屋裡上下就沒有第二個丫鬟見過箱子裡有什麼。
原以為五夫人苛待重華。可看著五夫人也是儘量簡單打扮,大家就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五房其實也沒多少家底上。
有誰能想到有了漂亮的衣料不做衣裳,有了華美的首飾不戴出來呢?
這裡的貴女都恨不得用全身心的力量來烘托自己的身份。哪怕是記名在寧老太太名下的庶子們,也會想盡辦法跟其他家族的庶子區分開來。
寧家的女兒要比爺們兒精貴些,畢竟這個年代兒子未必能金榜題名,女兒卻能給家裡拉攏有勢力人士。
“那日三伯母說當今聖上喜歡微服出巡,這事當真有?”重華頗有些好奇。
在她看來,做皇帝是第一不自由的工作。成日都要守著那把椅子,動彈不得。日日有人看著你做這做那。
青鳶捧著一小碟雪梨:“是有這麼回事。但大多數時候都不是陛下微服出巡,都是欽差大臣微服私訪。”
重華放下針看著青鳶,半晌,才淡淡地說:“你知道的真多。”
青鳶周身一冷,恭敬地低下頭:“這是……婢子該做的……”
原以為重華不過就是個世家小姐,一般的世家小姐都恨不得一切盡在掌握。偏重華不問世事。只要別人不算計她,她從來不關心人死活。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就是冷情。不關心,不在意。青鳶甚至懷疑就算有人死在她面前,她也未必動一動眉毛。
只是不知道為何主子讓她跟著重華。眼下能做的事很少,除了保護重華的人身安全。其他任何事都用不著她。
打探訊息,出去辦事,這些統統不需要。若是不在後宅,說不定重華就這樣一輩子安安靜靜地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