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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由著這莊頭作惡嗎?”孟離佑是窮苦孩子出身,對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很是憤怒。
“你先回去休息,容我想一想”。
“是”。孟離佑相信小姐一定會有辦法,既不會連累自己,也能懲治壞人。
孟離佑離開,韋一針也從房中出來,孟言茉迎上來,道:
“師父辛苦了,我已經吩咐廚下準備好酒菜”。
韋一針矜持的點點頭,這小徒兒還是有眼色的。
“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老夫可以考慮收你為徒,你也別混叫了,拜師是有一套儀式的,為師如今在外,一切從簡,你給為師斟了茶,磕了頭,就算認下師門了”。
韋一針心中有些傷感,他已經不是聖醫門的人了,那套莊重苛刻的拜師儀式,那是沒有資格用的。
“是,徒兒聽聞師父喜愛青玉竹茶,特地培育好一株,作為拜師禮,還望師父不要嫌棄”。
“怎麼會嫌棄?”韋一針一聽青玉竹,也忘了裝矜持了,驚喜的看著孟言茉。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韋一針輕咳一聲道:“徒兒有心了”。
臉色和藹慈祥了不少,哪裡還是剛見到時那個高傲八卦的怪老頭。
“師父,嬤嬤這是中了毒了嗎?”
韋一針臉色凝重了不少,“這不是毒,是蠱”。
“蠱?”孟言茉吃驚的說道,她一下聯想到前世永熙二十二年的廢太子案。
“嗯,為師也是在南疆採藥時,偶爾見聞,此蠱用人的屍身怨念培植,藉由某種媒介進入宿主的身體,你的嬤嬤此時就是宿主”。
“沒有老夫的話,你這嬤嬤在十日後就會化為一灘黑血,用此血再培植媒介,就是真正的噬心蠱了。中蠱之人,心智會漸失,無病無痛,不是精通此道的人,是無法診治的。最後受蠱之人如同傀儡,被人操縱”。
孟言茉聽得雙眼驚駭,她一下想到了前世明武帝最後聽說就是太醫院的人怎麼也找不出聖上得了什麼病,只是一日日的昏迷不清醒。
這些都是前世在後,宮裡聽幾個先帝在時的老姑姑們說的,私下是沒有人敢議論的。
只是孟言茉前世一直身體不好,對外面所知訊息很少,現在能利用的都是在後,宮的那十年的一些見聞,還有腦海中時不時冒出的《武帝紀事》的一些文字記錄。
她現在想不通,為何牽扯到太子巫蠱案和甚至於明武帝有可能中蠱的事情,是怎麼在這小小的莊子上發生的。
這通德小小的莊子是孟家所有,孟家是怎麼也不會害太子的,唯一的解釋是,這裡的莊頭是別人的人,這個人最可能是齊王。
“你的乳嬤嬤這些日子有沒有接觸到什麼異邦人,或者拿到什麼特別的物品啊,薰香什麼的?”
韋一針感興趣的問道,他當初在南疆也只是見到中蠱全身發黑的人,很感興趣,這才在那人化成黑血後,帶回來研究的,如果真是中了噬心蠱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解救的方法。
“師父,我的嬤嬤最近吃了很多這個莊子上產的藕,每餐都食,我想這藕就是媒介,而且,”。
孟言茉又降低聲音道:“這個莊子上的莊頭有古怪,他養藕的肥料是用數不清的屍體來做供養的”。
韋一針本來只是好奇這宿主的媒介是什麼,現在聽孟言茉的話,顯然牽扯到人命案,能有這麼大手筆做下人命的,顯然是大人物。
他是八卦,但也只對一些後宅女人間的小伎倆爭鬥感興趣,那些不會使他牽扯到大人物複雜的關係裡,那些婦人都有求於他,自然也不敢得罪他。
這次的事情顯然是有大人物在後面,他在京城貴族間行走,自然知道幾個皇子王爺都已經成人。
這麼厲害的蠱,小人物可用不起。
韋一針雖然自認醫術超群,但也是凡胎肉體,對於這種一個不好可能丟了命的八卦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是要斟茶拜師嗎?走”。
孟言茉本來想師父在京城高門中行走,也許能知道一些秘聞,這才眼巴巴的告訴了韋一針自己打探的結果。
等了半天,誰知道韋一針回了這麼一句話,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看著在前面恨不得忘記剛才自己問過什麼的韋一針,孟言茉對她這個便宜師父趨吉避凶,唯利是圖,貪生怕死的古怪師父又有了新的認識。
“師父,這宿主好找嗎?要是嬤嬤這樣的人有很多,那這種蠱的傳播實在是比瘟疫還要可怕,師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