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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自然不是指我。”仰望向他的嫣頰粉嫩且細緻,她笑咪咪地重複著。“年關將近,買串爆竹熱鬧熱鬧嘛,沾沾年氣。”
他確定她很清楚他方才的譏嘲,可是……
“你在笑?”
“是呀。”
即使是遭他幾近無禮且倨傲的笑謔,她依然不改笑顏,為什麼?她哪來的一副好心情?
凝望著她,深炯的黑瞳緊鎖在那雙被他逼視得逐漸泛起遲疑的翦翦秋眸,胸口升起一抹悶悶的騷動;半晌,齊漠移轉目光,不對任何人,神情傲慢但口齒清晰的丟擲一句。
“白痴。”
啊?
“你罵人?”笑容微斂,塗意舒有些不滿了。“唉,這位爺兒,無緣無故,你為何損我呀?”
泥人也有土性子,她雖然是上前兜生意,可他不買也就罷了,有必要拿她窮開心嗎?
“我損你了嗎?”
“有呀。”紅唇微嘟,她信誓旦旦的指控。“你剛剛就喊了一句白痴!”她聽得一清二楚。
“我對著你說了嗎?”
“咦?”
“沒有,對不對?”愛理不理的笑容幻化成邪魅的好笑。
這麼說來……塗意舒窒了窒,俏靨染紅。
“又是我的錯?”
“沒錯!”
齊漠附議得極快,令她微微氣結;尤其,耳畔輕輕傳來熟悉的開懷輕哂……真是的,又被喜爺爺撞見她出糗了。
“你每次都這樣!”纖肩微垮,她無可奈何的喃喃自語。“別笑我嘛。”
一旁觀戲的喜神笑呵呵。
但,聽進她的嬌嗔,齊漠挑起濃密的劍眉。
“每次?”
“不是跟你說話啦。”
抬眼,齊漠誇張的四下張望,方圓三尺之內,除了他與她,再沒有第三人的形影,連阿轉也在他的、示意下退開許多,如果不是跟他說話……
“隨你,不知所云的言語,我向來也懶得聽進耳。”
“你這人……”塗意舒微慍。“好奇怪哩。”
“是嗎?”
“沒錯!”
“天下怪人何其多,又豈只我一個!”扔下這麼兩句,他沒繞路,以體魄逼迫她不自覺的退開,在她難以置信的注目下,悠哉瀟灑的揚長而去。
☆☆☆
韶光飛逝。
一年接一年,四季輪轉著人世間的變化無常,輾轉間,十四個酷冬掠過,此刻,白雪皚皚的酷冬又來到。
“果真,歲月如梭,小娃兒長大了呀……”喜神喃喃自語,有些不捨的拿眼瞅著捧在手心疼了十五個年頭的小姑娘。
“眼看著小丫頭片子也即將開花結果,唉!”
耳邊的輕嘆拉回了塗意舒的在意力,心緒複雜的再對那個背影拋去一眼,她完全不意外喜爺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喜爺爺又在嘆了呢。”笑咪咪的收妥那幾個銅錢;終究,她還是替蘇老爹開市了,因為,嚼著薑餅的大個兒跑來跟她買下一整籃的沖天炮。“你不是說我會帶喜給人?怎麼你在我身邊卻盡顧著嘆氣呢?”
“那男人,很有野性。”他略過她的笑問不答,徑自說出自己的觀察。
“野性?”側首,她好奇的又迫望向那愈走愈遠的背影。“什麼是野性呀?”她不懂喜爺爺的話,只知道方才那雙黑瞳直盯著她瞧時,她的胸口酥麻麻的騷動著。
為何騷動?她也莫名其妙得很,卻知道自己不討厭那種感覺。
“你沒瞧見他的眼神很妖魅?”
“妖魅?”杏眸陡然因好奇而閃閃動人。“喜爺爺,什麼是妖魅呀?”
“妖魅呀……”搔了搔腦勺,喜神苦思著如何解釋。“這該怎麼說呢?呃,妖魅呀……”
“舒丫頭?”
“喔。”收攏起好奇的目送眼波,她回身走向出聲喊她的蘇九。“來了。”她沒有招呼喜爺爺,卻也知道來無影、去無蹤的他就跟在身邊。
“你在跟誰聊呀?”
“沒呀。”塗意舒不假思索的笑著搖頭。“我是在自言自語啦。”雖然不想瞞蘇老爹,但,她也很無奈呢。
誰叫喜爺爺專愛搞神秘,從小到大,他就只愛找她聊。
似乎,除了她,再沒有第二人看得見喜爺爺的形影,小時候她覺得怪異,問了又問,喜爺爺卻只是對著她笑;就這樣,她有個一路伴著她成長的忘年之交,久了,便也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