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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梁先生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我沒有生氣。”他只是累了,他需要時間來理清眼前的狀況,再沒多餘精力看顧她的心情。
想到晏伶、想到她的處處維護,他不能不感動,她為了顧全他的婚姻而選擇委曲求全,他該接受她的好意嗎?她說“遺忘”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是他能遺忘嗎?兆文臨死前是怎樣把她託付予他,他又是用怎樣的方法在照顧她?
對晏伶做出這樣的事,他真的沒辦法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巧巧——我累了,有事我們明天再談。”
“好!你忙了一夜一定累壞了。”她的體貼聽進他耳裡,句句都成諷刺,她在暗喻什麼?忙了一夜?她想刺探這一夜他在“忙”些什麼嗎?
他扣住他腰際那雙手,將它們拉開,卻發現她十指都纏了OK繃。她在嘲諷晏伶的傷嗎?還是想借此要他為昨夜的未歸自責?
他冷冷地回身瞪視她。“你是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老要問她“什麼意思”?她從沒有刻意對他存過任何“意思”呀!她滿眼迷惑地望向他。
“回答我,這些傷怎麼來的?”
“我收拾辦公室時不小心弄的。”看著手指,他想責難她做事沒大腦嗎?“需要我送你到醫院嗎?”
他在關心?不!他口氣中有太多的不屑和鄙夷,他的態度教她困惑極了。“不用,它們不嚴重。”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東施效頗!”
他給了她四個字評語,巧巧頻傻在原地。
東施效頻?他是這樣看待她的傷?他以為她放意學晏伶受傷來引起注意?對著被地當面甩上的門,巧巧再忍控不住滿腹辛酸,哽在喉間的辛酸一骨碌全吐了出來,淚珠一顆顆滑下無休無止。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她百思不解啊!他們的親密訪佛才是昨天的事,怎麼才轉瞬間就全變了天?她看見他們的婚姻出現了一條好大的裂痕,再多延伸一分分,這場誓約就要裂成兩半再也補不回來。
她好想補救挽回,問題是她根本看不清楚裂縫是怎樣產生的?
第七章
季墉像警戒中的刺蝟,隨時都會向周道的人紮上幾針,他煩悶暴躁、一觸即發的怒濤在心中潛伏著。身旁的巧巧成了最佳出氣筒,因此她戰戰兢兢、不敢多言,深怕一個不對勁,就引發他的怒目相向。
巧巧變得沉默寡言、變得愛哭,她常常趁著沒人的時候沒人在角落默默垂淚,彷彿要將結婚前沒機會流的淚水一次流足。
但即便是如此,她仍按照著平日的步調進行每天該做的工作——陪季墉吃早餐、陪他上班、陪他吃午餐……她不死心地用自己的拙劣方法維護著她岌岌可危的婚姻。辦公室外晏伶的座位空著,她已經好幾天沒上班。季墉的工作量明顯增加,每天都到深夜一、兩點才回家,巧巧也無異議地拿著一本詩經窩在辦公室沙發裡陪他加班。
季墉扭扭脖頸、喝口新衝的咖啡,視線調向蜷縮在沙發的巧巧。
“你困了就回去睡。”淡淡的語氣少了往常的溫暖。
“我不困,你工作這麼晚累不累?”
“沒辦法,晏伶不在許多事都要我自己動手。”
“她——傷得很重嗎?要不要先找別人代替她的工作?”
“你在窺視我?你迫不及待想把她踢出公司?”他又張牙舞爪地武裝起自己。我?我又說錯話了?對不起!“她一味地賠不是,不敢追究錯誤根源在哪裡。他不是不清楚自己起起落落的脾氣壞得有多離譜,也不是不清楚巧巧受了多少無妄之災,但在問題沒解決前,他沒有多餘心思理會她。
“算了,不干你的事。”這種反覆無常的怪異情緒落在別人眼裡,早早就叫人起疑了,偏偏他娶的是沒有能力解決問題的巧巧,她只能粉飾太平,欺騙自己都是她不好才會惹季墉心煩。
“晏伶在氣我、才不肯來上班嗎?”畢竟要不是她,晏傳不會受傷。
“你說她氣你?如果聽到她有多保護你、多設身處地為你著想,你就會羞愧得無地自容,我不知道你的頭腦裡到底裝了些什麼,為什麼要處處嫉妒她、猜忌她?她為你做的已經太多太多。”
這些這些莫名其妙的句子讓巧巧接不了口。
“若說有人比你更重視你的婚姻,那就是晏伶了。我早跟你說過別把她當成假想敵,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保證沒有男人受得了像你這種善妒的妻子。”他把她說的話膨脹了幾十倍,再加上自己的想像力,就成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