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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影結束,大家收拾東西離場,顏可走在他前面,默默幫他提著箱子。
徐衍從背後看那因為疲乏而微微駝著背的男人,走路有點一瘸一拐,了無生氣的樣子。
顏可沒報復他,也不像心懷仇恨。只是那些對他的關切與親暱全都死掉了。
無論那是諂媚還是友好,反正都消失了。
徐衍心裡也明白,顏可已經收回了對他有過的期待。沒有期待,自然也沒有失望的感覺。
事情就這樣輕鬆擺平了。
顏可看起來就是個好說話的,沒骨氣,又算不得清高。被生活所迫的人是最容易擺佈的,隨便用錢用勢,再糟的爛攤子都能收拾得穩妥。
顏可就是軟骨頭之一,拿了錢就不吭聲了,大概也是怕徐衍家的權勢,罵都沒罵過他一句。
但徐衍卻清楚地知道顏可離他一下子遠了。
什麼都易得,人心難得。別看顏可那麼服服貼貼的,好像是被鈔票堵了嘴,其實人家心裡現在根本沒有他。
徐衍莫名其妙地,滿心都是不舒服的感覺,那種情緒認真分辨起來,竟然好像是傷心。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但本意卻也不是那麼壞的。
他想靠近那個男人,一把將那男人抓在手裡,做點更深入、更進一步的事情。但找不到冠冕堂皇的動機。
從來只有別人眼巴巴想靠近他,沒有他要靠近誰,行動起來總覺得彆扭。
一連幾天徐衍都眉頭緊鎖,吃不下飯,睡覺也睡不好,白天看著顏可在自己眼前忙碌,又不好主動湊上去說話,只能板著臉,晚上想的還是那個男人。時常發呆嘆氣,搞得像害了相思病一樣。
實在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找杜悠予。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好辦法,杜悠予人長得溫柔,大道理不少,不過張嘴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杜悠予聽到“強暴”兩個字,立刻把打了一半的呵欠嚥了回去,神色也變得嚴厲,等徐衍把事情老老實實的都說完,
杜悠予把捏在手裡的茶杯一放,聲響不大,卻是嚇了徐衍一跳。
“做出這種事來,還記不記得我們是怎麼教你的?你這樣,跟那些下流人有什麼兩樣?”算不上疾言厲色,但從杜悠予嘴裡說出來,這話的分量就很重了。
“我本來沒那麼打算,我都說了會給錢,”很少見杜悠予皺眉頭,徐衍覺得委屈,“而且最後他也真的拿了三千塊,你看,他不就是個賣的嘛。”
“這是什麼話,像你這樣逼人家當男妓,然後又嫌他賤,不是毛病是什麼?”
杜悠予真的惱火起來,徐衍就不敢吭聲。
“快去,找個機會,好好去賠禮道歉。”
徐衍低著頭,一臉的彆扭,動也不肯動,“道什麼歉,他本來就是那種人,再說,錢都給了,我又沒佔他便宜。”
杜悠予微笑,“看你還嘴硬,真的這麼想,你這麼早〈其實已經快中午了〉不睡覺,來找我做什麼。先不說這個,你後來居然還敢要去嫖第二次,就不怕人家打得你滿地找牙?我真是佩服你膽量。”
徐衍一下子咬住嘴唇,“他第一次都肯了,我怎麼知道後面的生意他不肯做?”
“難道。。你覺得受傷了?”杜悠予好笑地看著他。
徐衍賭氣地把手裡剛剪開的雪茄剪得七零八落。
“喂,遇到這種事情,要受傷,也該是那個被你強行嫖了的人吧?”
“但他拿了錢。。”
杜悠予嘆了口氣,“拿錢有什麼不應該?被車撞了還要領醫藥費補償呢。三千塊會很多嗎,你覺得他會很高興做成這筆生意?他都說不是同性戀了,你還要硬上。他又不能宰了你,除了拿點錢,還能怎麼樣?你還好意思來訴苦。。”
“他就不能有點骨氣嗎?”
杜悠予看了他一眼,“我覺得他是有骨氣,不過不願意用在你身上吧。”
徐衍頓時如受重擊,臉都漲紅了,張口結舌地,“為、為什麼?”
“因為你傷了他的心,他已經對你失望了,”杜悠予看著自己表弟又氣又急的臉,搖搖頭,“你都這麼大人了,不是小孩子,做事有點分寸吧。”
聽到“他已經對你失望了”這麼句話,徐衍感覺比聽說自己過氣了、專輯賣不出去了還要糟,憋著一肚子難受和委屈,推開椅子就悶頭悶腦走了出去。
顏可在椅子上靠著,打著瞌睡,頭不時往下滑,睡得很辛苦。臉色蠟黃的,嘴唇乾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