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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裡頭必有蹊蹺。
“公主,你怎麼了?需不需要馬上傳大夫?”
紗帳放得很整齊,尚飛瓊看不出房間裡有任何異樣,她慢慢的靠到床邊又問:“公主,你還好吧?”
此時的袁德芳正藏在被窩裡,跟朱顏一起躺著。
“走開!”朱顏用不勝其擾的口吻說。
“公主,你剛剛受驚了,我已經叫解憂去煮碗寧神茶,就讓奴家伺候你……”
“不用了,你們全都出去。何新!”
何新跑過來,對尚飛瓊解釋,“八夫人,公主自從受傷後,偶爾會在夢中驚醒,過一會兒就會沒事,請你們回去休息吧,驚擾各位了。”
“公主有這等毛病,怎麼不早說呢?好讓我們請……”
“我有什麼毛病!”朱顏從帳中大吼,“全部都給我滾開!”
馬士英與一千人等也已進到裡間,他悄聲問莫愁,“公主平常會這樣嗎?”
“公主平常脾氣不是很好,但還不至於如此。”
聞言,尚飛瓊和馬士英不免擔心,此時解憂正好送來一碗熱騰騰的寧神茶,尚飛瓊不管朱顏的意願如何,便叫解憂靠近床邊,接著令人措手不及的拉開紗帳,以為可以見到什麼不該見的東西。
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都教他們嚇了一大跳,只見背靠床欄半坐躺的朱顏,原本一臉嬌豔無匹,但此刻的她卻一頭長髮散亂,眼睛鼻頭哭得又紅又腫,雙眼因強烈的驚懼而發出駭人的光芒。
她恨恨的瞪著尚飛瓊,像索命厲鬼一樣,忽然張口大叫,“啊——”
解憂被她恐怖的模樣嚇得將手中的碗摔碎在地上。
“看什麼看!”朱顏大吼,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般。
尚飛瓊看不出朱顏在做假,那種駭然,就好像她才剛從地獄回來似的。
何新奮不顧身推開尚飛瓊,跪在床前哭著對朱顏說:“公主,求求你,千萬保重呀!”然後又回頭對尚飛瓊等人道:“公主已經飽受驚嚇了,求求夫人,求求馬總督,別再嚇壞公主。”
這時朱顏眼中的淚水又汨汨滾落,咬牙切齒的說:“你們當真那麼好奇我作了什麼惡夢,是不是?”
沒有人敢說是,但全部都很好奇的看著她。
“我夢見那一天闖賊殺進宮來,到處都是屍體,血流成河,有人砍了我一刀,我跌倒了,滿地的血淹得我幾乎窒息。”她又瞪他們,“你們看過那種場面嗎?你們能想象那種場面嗎?”
尚飛瓊小時候看過,就是抄家滅族時,親戚們一字排開,劊子手一刀下去,便滾落一顆頭顱,就像切冬瓜一樣,一次一個,沒多久,便成了一片血海。
“惡!”她再也受不了,記憶中的腥味撲鼻,她才剛跑到廊外,就嘩啦嘩啦的吐得滿嘴都是苦澀的膽汁。
“飛瓊,你怎麼,你還好吧?”馬士英追了出去,侍衛也都一起出去,只剩下莫愁、解憂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何新,”朱顏用非常虛弱的聲音說,“你也出去吧,我好累,我想休息了。”
“是!”何新幫她拉好紗帳,臉上因她那一番自白而淚流滿襟,但又很好奇袁德芳究竟躲到哪裡去了。不過,他還不至於笨到現在就問。他把莫愁、解憂一起趕出去。
來到外頭後,解憂好奇的問:“何公公,公主總是這樣嗎?”
何新嘆了口氣,實話實說,“也不總是這樣,在來金陵之前,幾乎天天發作,那時甚至連白天有時也會神志不清,最近才好多了,我想今天可能是受到什麼刺激才會如此吧。”
莫愁接著問:“通常是受到什麼刺激才會這樣?”
何新瞪她一眼,往旁邊躲開幾步,然後道:“閃電或打雷時,或是看到鮮血,有時候看見太漂亮的花也會。”看見莫愁身上那片粉紅色的紗質透明腰帶,他又說:“還有,要是薄紗一被風吹飄了起來,她也會這樣。”何新是絕不會用“發狂”兩字來形容朱顏。
莫愁連忙撫平被風吹起的紗質腰帶,和解憂交換憂心忡忡的眼神。長平公主那副模樣真的太嚇人了,她們開始感到有些害怕,不知道她會不會瘋到拿刀子亂砍人。
一旦確定閒雜人等都走光之後,朱顏立即掀開被子,怕悶壞袁德芳,她剛剛雙手緊壓身側的被子,就是怕身下的他露出破綻。
原來他們早料到馬士英一干人等一定會懷疑到不顧一切檢視帳內,可是並躺著很容易就看出被子底下多一個人,於是情非得已之下朱顏才坐在他的肚子上,背靠著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