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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沙啞地說:醫生是叫你吧?我這10幾個親戚沒有誰姓程的。我又猛拍了拍腦門,心裡想:該死!這支“陪醫團”也太龐大了吧?
我以驚人的速度閃進診室,隔著臺桌規矩地站在醫生對面,禮貌地對醫生說:程華是我,醫生。我就是程華。
滿頭白髮的醫生戴著超厚的老花鏡,從鏡片後面射出的目光使我不寒而慄。剛才只是痛,現在好像還癢起來了,我就抬手在臉上抓了抓。
醫生說:把煙滅了,醫院裡不許吸菸。
我這才想起自己嘴上還叼著香菸,同時感到問題比較嚴重:幹嘛就忘了醫院重地是禁止吸菸的呢?況且還在診室裡!真是……唉!剛才的禮貌全泡湯了……醫生會怎麼看我……唉!我又猛拍了拍腦門並問:醫生,有菸灰缸嗎?
他抬手指了指牆角說:那裡有醫用廢料桶。
接下來就正式看病了。老醫生盯著我瞧了好陣子,然後示意我坐下;我坐下了,坐在那隻獨凳上。現在看上去,我和醫生的眼鏡間距變得很小,且可以拉成直線了。醫生說:你臉色很差咧!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我說:是喝了,而且喝多了。我昨天搬家……咦,醫生,您怎麼知道我喝酒了?
剛回答完我立刻感到言語失策,連搬家這種跟看病風牛馬不相及的事情也倒出來,在老醫生面前丟醜!於是我把頭低下去了,背上像是給蚊蟲叮了似的又癢起來。
醫生說:還能不知道嗎?滿身的酒味!——把頭抬起來,張口伸舌頭。他的聲音細細的,溫柔而又可愛。
我終於明白問題的關鍵所在了。我確實滿身酒味,到目前為止還不能算完全清醒。從我嘴裡吐出的每個字,都還被酒的餘味包裹著,噴向滿頭白髮的內科大夫。是的,他能不知道嗎?
看似嚴肅而實際上溫柔又可愛的醫生仔細檢視了我的舌苔,用手給我把脈,用小電筒照了我的喉嚨,再拿了支體溫計給我夾上,然後就在掛號單上沙沙沙寫著什麼。我伸頭過去想看看老醫生到底寫了什麼,我是否得了不治之症。老醫生停筆抬頭,對我說:我在開藥方。你要注意休息,別熬夜太多,年紀輕輕……
我聽老醫生說我年輕,臉龐在瞬間突然就紅了,同時心裡想笑,甚至想跟醫生解釋說我不小了。但轉念又想,沒那個必要嘛!就改口問醫生:那……那醫生,我得的什麼病啊?頭重腳輕,全身痠痛,是不是喝酒喝成這樣的?
醫生示意我把體溫計取出來,我照直做了,滿頭白髮的老醫生邊半眯雙眼檢視體溫計邊回答說:什麼病?——我先看看——41度8,哎喲,高燒不輕!你得打針,打吊針,再拿些消炎退燒的藥回去吃……早就應該來的,都41度8了!
當我吊完針從民族醫院走出來,走向熙來攘往的人群時,依然還是那麼孤獨。下午的街道塵埃飄浮,在視線裡格外清晰,周圍的景物也顯得格外的色彩分明。我希望趕快回家去,回到我租住的小屋,燒水吃藥,讓我的病儘早好起來。
我病不起啊!我在疾走的過程中這麼想。
第六章 喜憂參半
回到住處,剛剛吃完藥,有個電話打進來,看區號應該是桂東南方向的。我接聽了,天啊!正是魏敏的養父!他說他收到信件了,問我幹嘛那麼久才跟他聯絡?為女兒的事他家裡都急瘋了!
我說:阿叔,不是我不聯絡,我把您的號碼弄丟了,地址又沒有,是前不久我翻看魏敏過去拍的錄影才找到地址的,第二天我就寄出了那封信……阿叔,剛才您說家裡都急瘋了,難道您也知道魏敏的事了?
他說:小程我跟你講啊,如果我女兒有什麼不測,我會找你算賬的!在南寧好好的幹嘛要跑去深圳?她要去你不可以阻攔嗎?她是你什麼人你知道嗎?是你同居的女友!你們之間跟夫妻沒什麼本質的區別。你做丈夫的不管好自己的妻子,給她跑去那麼遠,這個責任難道不應該是你承擔嗎?你真讓我們家人失望啊!
我說:阿叔,您先彆著急。魏敏她是隨單位去深圳學習的,不是她自己要去。這件事我也非常急,相信比任何人都急,我原以為她會按約定的日期回來的,誰料想她竟有去無回!而且手機永遠關機,打到最後都打停機了還是聯絡不上……阿叔,我也非常痛苦啊!我的痛苦比任何人來得都要強烈!
他說:之前你們沒有吵過架?或者你有沒有對她動粗?
我說:哪有啊!阿叔。之前不過是有點誤會,可誤會早已經解除了呀!她走的那天我們還好好的……頓了頓,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問道: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