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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了幾分鐘,居然站立成功。站起來之後,我突然又想起了件事,就拿眼四處打量,卻什麼也看不見——原來眼鏡不知飛到哪裡去了——但我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哎喲,哎喲”地哼哼。我喊了幾聲:遠志,遠志你在哪裡?我聽到有個聲音傳過來:我在這邊呢。哎喲!我的牙齒好像錯位了,哎喲!我的嘴巴都歪了,哎喲……我說:你在橋上還是橋下?他說:媽的,當然是橋上啦!在橋下還不早就報廢!我此刻很想笑,為他說的話。我就笑著說:那你過來吧,我看不見路——唐兄你還站得起來嗎?你還能走動嗎?他說:我試試看吧,哎喲!我試試看還能不能走得過去,哎喲……
幾分鐘後,遠志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了,他到我身邊後又坐下去,嘴裡還在不停地哼哼。他問我:程華你傷著哪裡了?幹嘛我講話都那麼困難!我說:我也不清楚傷著哪裡了,好像哪裡都是傷,我估計我的頭破了,到處都是血。我問他:剛才咱們是不是打架了?咱們幹嘛會在橋上呢?是不是跑到橋上來決鬥?說完我又忍不住想笑。遠志說:你還有心思幽默!而且還笑得出來!我們撞上橋欄了,估計你撞對頭昏迷過去,我被彈到剛才那地方,受傷但不昏迷;我守著你守了兩個多小時,想打120或110卻找不見手機,夜太深了過往車輛又少,我搖了幾輛,媽的人家都不停,都把我們當醉鬼了。我驚問:兩個多小時?你是說我昏迷了兩個多小時?那麼長時間都沒人來救我們?他說:哪有啊!媽的這時代好心人絕種了!我守著你,心想只能聽天由命了;還好你醒得過來,現在我們只能自救,趕緊起來去找醫院——附屬醫院最近對吧?你拉我起來,我們互相扶著走。
在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由於傷口太多且拖延時間過長,外科醫生給我實施了全麻醉,他說至少要在我頭部和臉部縫上50針才能解決問題。
天啊!要縫50針?綿線都可以繞地球半圈了!不過大家別緊張,我指的是課堂用地球儀啦!
遠志真的屬於下頜和牙床整體錯位,醫生說先在這裡打針消炎,等天亮了再轉到口腔醫院去,進行以上部位的全面治療和矯正。
媽媽喲,都是酒醉惹的禍!這次我們可嚐到苦頭了。
第四章 痛心疾首
十六
接近天亮時,我從麻醉後的昏睡中醒過來,才依稀記起凌晨時分發生的那幕。我的半顆頭纏著紗布,左腮和眼睛上方也被紗布緊緊包裹著,醫生說後兩處是被車頭零件劃破了兩道大口子,頭部和左臉則是撞擊和擦傷的。他說如果不是戴著安全帽,我的頭現在肯定是不完整的,能不能救活就很難說了,頭上的幾處裂口還是安全帽的內沿割開的。
安全帽?我記得從國大出發前我們並沒有配戴,在加油站停下來後也沒戴過,怎麼……我問醫生和我同來的傷者在哪裡,他指了指我旁邊的病床。遠志也醒了,只是他現在說話更加艱難,就以手語來代替,我心領神會了:意思是在加油站出發前,他幫我把安全帽扣上去的。我看著他,心裡充滿了感激,就說了聲:謝謝!我的生命是他呵護起來的,沒有那頂安全帽,恐怕我現在躺的就不是這裡了。可眼下我也只能說聲謝謝,我連靠過去跟他握手講句安慰話的力氣都沒有。這次他被我連累大了,手機飛了不算,還把嘴巴給搞錯位了,那得多少醫藥費呀?還有他在南寧要辦的事,看來10天半月之內是辦不成了,他必須得配合醫生,在病床呆上很長時間。我真是作孽呀!
我的手機倒沒丟,還在西服內袋裡揣著呢,我記得在國大我打完電話後就關機了,直到現在依然關著。我把手機開了,然後問遠志:要不要給家裡打個電話?比如打給你夫人什麼的。遠志搖搖頭,然後在空中畫了個太陽,我明白他意思是等天亮了再打。我點了點頭,意思是我知道了。遠志又在空中畫了兩個圈,還做了個駕駛的動作。我明白他是說我的摩托車,我就回答說:那車我估計早就報銷了,眼下先把人醫好要緊,誰喜歡撿廢鐵儘管去撿吧,我才不理呢!再然後,我們都躺下來睡覺了。麻藥已過,我全身到處都在痛,傷口處痛得特別厲害;並且酒好像還沒有全醒,頭腦暈乎乎的,連出氣打嗝都還是酒味。
但沒過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我被手機吵醒了,摸出來瞧了瞧,是魏敏的號碼。我遲疑了幾秒,在思考接還是不接的問題。其實我是多麼的希望接聽啊!只不過目前這種狀況,我真擔心會把她給嚇著。但我還是忍不住接了,我摁下接聽鍵後,聽見她在電話裡吵:幹嘛那麼久不接電話?你昨晚沒去跳湖吧?叫你少喝點少喝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