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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冉浚中從齒根迸出了兩個字,握緊了雙拳,脖子上的青筋畢露。夕陽的光影透過窗簾映在他的發上,與他一臉的陰森正巧成對比。吳明蓉因為他的大吼而睜開了眼,她噤著聲看
向他。如果她認為以前冉浚中發火的樣子很可怕,那麼他現在怒火高熾的模樣根本就像個地獄裡竄出的鬼魅!
“醫院裡的人以為他在頂樓散步,沒想到他用預先藏好的繩子把自己吊下了頂樓,從送貨的小門偷偷溜走了。十分鐘前我開車到附近時,才接到醫院的電話!”冉昭文焦急地解釋著。
“我早該殺了他!”冉浚中猙獰著雙眼,詛咒地說。
吳明蓉咬著唇,感受到了他強烈的恨意。那個人姓冉?是他的什麼人?
“找到那個混蛋了沒?”大宇旗下有一澡保全公司,裡頭網集了一些菁英分子。“還沒有,不過已經確定他曾經出現在公司附近。我已經要醫院拿著照片向警方報案了,就說,冉鵬雄有高度攻擊的傾向。”
“郭局長那裡打電話關照過了嗎?”冉浚中問道,眉頭揪得更緊。
“我立刻打!”冉昭文即刻拿起話筒撥電話。
“我要毀了那間醫院!中午就逃走了,現在快傍晚了才打電話來通知!一群不會做事的笨蛋!”冉浚中怒氣沖天地踱起步來,拳頭上一條條浮起的青筋證明了他的憤怒。
“冉鵬雄是誰?” 吳明蓉拉住他轉得她頭昏目眩的身體。她得降降他的火,免得那間醫院真的被他毀了。
“冉鵬雄是誰?”他冷笑了兩聲,臉色恐怖。
“他就是那個讓我去看心理醫生的混蛋!他是我爸爸的弟弟!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吳明蓉想起冉媽媽的話,直覺地握住了冉浚中的手。冉媽媽前天來看她時,才告訴過她,冉鵬雄曾經霸佔了冉家的家產近一年的時間。而在那段冉媽媽稱之為生不如死的時間裡,冉鵬雄的拳打腳踢、拳腳交加都加諸在冉浚中身上。
冉浚中強烈的企圖心起自於那時?為了家人,他必須扳倒冉鵬雄。
“我媽媽告訴過你了?”冉浚中盯著她眼中隱約而現的情感,緊捉住她的手。他不願再提起那段過去,但若說出那段恐怖的回憶能讓她臉上出現冷漠之外的情緒,那麼他會說!即使說出來之後,他會再度陷入黑色的夢魘裡。不過,為了留住她,他會用盡任何方法。
“冉媽媽提過一點點,卻沒說他是怎麼進入精神病院的。”她慢慢地拉近冉浚中。
冉浚中伸手碰觸她的臉頰。“我的回憶很寫實,甚至有些殘忍。”
“那就是你晚上做惡夢的原因?”剛跟著他時,他是經常做惡夢的。
“沒錯。”冉浚中在她眼裡看到了一絲心疼,他彎下身子摟她的身子到懷裡。“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有自信可以抵擋。”
吳明蓉抗拒地握著拳頭,厭惡自己的心怎能如此輕易地動搖。可她是真的不捨他痛苦啊!她從不認為女人是弱者,然而她卻總是因為那顆過分柔軟的心而一再地被他折服。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他抵著她的頭頂輕喃著。
“想聽。”她抬起頭,額間落下了他的一個輕吻。
“我父親過世後,大宇的實權落到了冉鵬雄手中。他掌管了一年,而我們則被皮帶抽打一年。忍無可忍下,我找了冉家另一支渴望掌權的家族幫忙,在確保了我們一家三口的經濟無虞後,我們串通了冉鵬雄身邊的律師和他那群狐群狗黨。一天晚上,我在他的酒裡放了高單位的興奮劑,然後惹他生氣,在他鬼吼鬼叫地把我揍得鼻青臉腫時,讓另一支家族的人和警察同時衝進來,直接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冉浚中笑了,笑得詭異。“他進去之後就沒被放出來過。每個精神病患都說自己沒有病,不是嗎?二十年了,他可能寧願自己真的得了精神病。”
吳明蓉交握自己的雙臂,止不住身子一陣陣的冷顫。她臉色青白地看著他眼中的復仇之火,低聲地問:“這樣的報復會不會太殘忍?讓一個正常人住在精神病院二十年?”
“殘忍?”冉浚中瞪著她,一臉扭曲的陰沉。“哪裡殘忍?他住的是隔離的個人房,沒有人會用拳頭毆打他、沒有人會用皮帶鞭打他!沒有人!他住在那裡是他的報應,是他自找的?”冉浚中激動的大喊,身體因為極端的憤怒而抖顫著。
吳明蓉擁住了他的身體,柔聲地安慰著:“恨他只會讓你的心痛苦。你也不想自己變得和他一樣性格扭曲,對不對?”
“性格扭曲?”他僵直身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