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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擔子一頭熱。
蘇韻錦拿出策劃書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有些水滲進了資料夾,前幾頁的邊角被打溼了,但好在沒徹底毀掉,剛鬆了口氣,手裡的紙張突然被人抽走,只聽到“嘶嘶”兩聲,就在她面前,好端端的企劃書被程錚撕成了四份,並被用力扔在淌水的餐桌上。
蘇韻錦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又看了看那份面目全非的企劃書,作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把桌上剩下的那半杯水朝他臉上一潑,然後將空了的玻璃杯重重朝地板上一摔,清脆的破裂聲如玉碎般驚心。
“這樣你高興了?”她的聲音裡彷彿也有什麼東西正在碎去。
大家都瘋了,那還要理智幹什麼?
水沿著程錚的面頰往下滴,他帶了點難以置信,沒有拭去臉上的水痕,而是朝大門的方向一指,“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蘇韻錦二話沒說拿起包就走,程錚的動作比她更為迅猛,他擋在她面前,蘇韻錦撞在他身上,往後退了一步,大腿抵在餐桌的邊緣,整個人往後仰了仰,程錚順勢將她按倒在餐桌上。蘇韻錦抬腿死命地蹬開,掙扎著剛直起身,就被程錚反手揪住髮梢拽了回來。
“噢!”頭皮上撕裂一般的痛楚讓蘇韻錦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也不管面前是什麼就撓了過去,險些抓到程錚的眼睛,在他眉骨上留下數道血痕。程錚就像聞到血腥味的豹子一樣被激起最原始的兇狠,蘇韻錦的下半身又一次重重撞上餐桌,這次她動彈不得,只感到身下的衣服很快被桌面的水痕濡溼,冰涼地滲進肌膚裡,程錚制住她之後就開始撕扯自己和她身上的衣服。
蘇韻錦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這種情況下勃發的**在她看來和畜生沒有兩樣,那不是愛,只是佔有慾,她也豁出去了一般,明知道處於弱勢卻仍殊死抵抗。兩人在沉默中撕扯、喘息,如肉搏的受傷野獸,程錚很快佔據了上風,蘇韻錦在掙扎中每根骨頭都像是被碾壓過一般地疼,但臨到頭來的那一下,還是從喉嚨深處發出聲痛叫。程錚在這方面一向不甚溫柔,過去她不是沒有抱怨過疼,然而這一聲卻讓他心頭一凜,活似瀕死前的哀號。他別過她的臉,只見她雙眼緊閉,滿臉淚痕,卻徹底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擺佈。
兩個人,怎麼可以在**如此緊密相嵌時,靈魂卻漸行漸遠?程錚明知自己這麼一來是大錯特錯,但卻沒辦法停止,他感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失去,拼命想抓住,卻像指尖的一陣煙,只有身下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
程錚俯下身,用額頭去蹭她腮邊的淚。
“我一直那麼愛你。”
當他平息下來,鬆開了力道,蘇韻錦卻沒有動。
她說:“你當然愛我,就像愛一隻貓,愛一條狗。”
程錚抱著她,怔怔地說:“不管怎麼樣,我不會放手。”他其實已慌到極點,此刻的蘇韻錦有種心灰意冷的意味,他怕自己一鬆手,這個人就再也不會停留在自己懷抱裡了,想盡了一些可能的方式,說出來的卻是最混賬的話:“你不能走,你還欠我的。”
“我知道,我欠了你十一萬。”
蘇韻錦沒有走。可是有些東西一旦碎了,縱使千般彌補,也再也回不了當初的模樣。他們狠不下心別離,在一起卻只剩下煎熬。那一個晚上之後,程錚和蘇韻錦都絕口不提發生過的事。從此相處,如履薄冰。他們想要廝守,卻不知如何是好,於是開始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觸痛了對方,漸漸地相對無言,各自舔著自己的傷口。小小的公寓,原是兩人的方寸天堂,現在卻覺得狹小的空間讓人避無可避,幾乎讓人窒息。
程錚撕掉的策劃書只不過是列印出來的文字版之一,只要她想要,還可以列印出千千萬萬份,但他們斤斤計較的其實都不是看得見的東西。總結會上,徐致衡說她所在小組的方案很優秀,公司最終選擇的卻是另外一個,她也無話可說,下班後對著棋盤如古井水般寂然,段位卻不見提升。
程錚上班之後,保姆不再來了,只要有空,蘇韻錦還是做好兩個人的飯菜,再也沒有他不喜歡吃的任何東西。至於他回不回來,吃不吃,她不聞不問。
不愉快發生時,程錚的病假還剩幾天,可他次日就回公司報道了。接下來的日子,他“加班”的次數越來越多,回來時通常已是午夜。他沒有再碰過蘇韻錦,就像他不敢觸碰兩人最不願意談論的將來,彷彿一伸手,就會煙消雲散。
蘇韻錦也聞得到他身上一日濃過一日的菸酒氣息,有時還夾雜著曖昧的香水味,她愈發地沉默。
沒過多久,就趕上了國慶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