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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那挺直的鼻,還有那充滿了焦急和關愛的眼睛,是他,淚水充滿眼眶又模糊了她的視線。是真的,不是她想出來的,是真的,剛剛聽到的,現在看到的都是真的。
看到她的淚,徐承儒欣喜地再度擁她入懷,她沒有走,沒有離開。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她細細的喘息,他律動的心跳,還有那蠟燭燃燒時嗶啵的聲音,此刻竟都聽得清清楚楚,空氣中湧動著一種淡淡的溫情。
“承儒,我……”
不待她說完,他截去了她的話,“繡兒,你累麼?餓麼?我去熱飯。”
“承儒……”
“繡兒,我有話要問你,有話要對你說,但是要等你吃過了飯。”
抬起手輕輕地撫下她額著的傷處,“很痛是麼?我竟傷了你了,繡兒,我……”
握下他的手,“是我自己摔倒的,不是你。”
笑一笑,怕他難過麼?被他推倒的時候,她又何止是難過?
“我去熱飯。”他急急地轉身出去,可她還是看到了他眼中閃過的淚光,他心疼,她知道,他在心疼,他心疼的是她程繡兒。
摸摸自己的臉,一朵紅雲飄起,剛剛他的鬍子擦得她的臉現在還有絲絲的痛意,只是這痛充滿了甜蜜。
月光下,他擁著她嬌弱的身軀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她一動不動地伏在他的懷中,可是他的心裡卻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揮之不去,即便擁著她的身體,感知她的體溫,聽著她輕柔的聲音,他依然不安。
“繡兒,從前你住在哪裡?家中可有父母和兄弟姐妹麼?”
她的從前是什麼樣的?他好奇,他最想知道的是什麼讓她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周家村,聽說在平郡縣西六十里。只有我和爹孃,沒有兄弟姐妹。”
“繡兒,你父母還健在麼?”
爹孃還在麼?她離開家四個多月了,娘還好麼?可還想著她麼?娘眼睛上的毛病犯了麼?孃的腿還痛麼?爹還賭麼?又欠了債沒有?回到家裡還摔東西打人麼?
難道她的父母也都不在了麼?是了,若是父母都在,怎麼也不會讓她懸樑的,正想著,就聽她說:“我死的時候,我孃的身體就不好了。”
聽到一個死字在她的嘴裡說出,他的心一痛,忍不住擁緊了她。
“不知道現在娘怎麼樣了?一個人種得了地麼?六月了,地裡的草除了麼?糞上了麼?莊稼長得好麼?”
“你爹不在了麼?你……你走了,就剩你娘一個人?”
“在的,只是我爹好賭,家裡的事是指望不上爹的,從前還有我幫娘忙活著,現在就娘一個人……”喉嚨給什麼堵著,再說不下去,只在那裡流淚。
看著她那樣的痛苦,徐承儒真的不想再問下去了,只是他要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是誰,“繡兒,你為什麼……為什麼……”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程繡兒搖著頭流著淚,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說,那樣的羞辱啊,要她怎麼再想一次,怎麼說一遍?
緊緊地抱著她顫抖的身體,心疼極了,他不要知道了,不要,她是他的娘子,便是不知道她的從前她也是他的娘子。
“繡兒,不要想了,我不問,不問了。”
可是,程繡兒已經陷到了回憶裡,就像成親的那日。她一直在搖頭,一隻手護住前胸,一隻手抵著他的身體,她一邊奮力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一邊在嘴裡無力地喃喃著:“不,不要啊!不要,娘,娘,救繡兒!不要!”
徐承儒一個慌神,她自他的懷中掙脫開去,整個人撲倒在地上,剛要走上前去抱起她,就見她慌張地向後退去,“不,大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不!”
程繡兒開啟他伸過來的手,起身向外跑去,徐承儒轉身抱住她,喊著:“是我,繡兒,徐承儒!徐承儒!”
緊緊地抱住她,不理會她激烈的動作。
“承儒……承儒……”喃著他的名字,她漸漸地安靜下來,這樣的自己配得上他麼?雖然身體是鳳喬的,可是裡面的靈魂是程繡兒啊,一個被玷汙了身體的人。
“繡兒,我不問,不問。你不要再想了,忘了從前,忘了吧!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讓你受苦。”
在他的懷中安靜下來,任他抱著,卻不敢看他的眼睛。
“繡兒,我再不問……”
“承儒,我是……我是上吊死的,在自家的房樑上,我恨老天,若它讓我頭天夜裡就死了,我會感激它的,可是它沒有,它讓我……它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