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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屏?”他急喚著,胸口越發慌亂和陣陣發寒。
“無……論……是對……還是錯……”她在他懷裡破碎地道:“我……都無法……離開你……了,我……捨不得……”
秦開鬆了口氣,將她擁得好緊好緊,低啞地道:“傻丫頭,就算你想離開我,我也不放開你,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拆散我們,知道嗎?”
她在他懷裡點頭,淚水隨著動作撲簌簌地落下,沾惹了他的衣襟點點溼了。
但願,這世上真沒有任何一個人或任何一種力量能將他們倆分開……但願,她可以安心地守著這份痴情,這份姻緣直到老……
接下來的日子只能用“幸福”兩字來形容,無論是公公待她的好,或是全府上下敬愛她、照拂她的用心,玉潔都感動在心頭,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這些情誼才好。
而她的夫婿待她的溫柔和疼寵更不用說了,日日承受著他的恩寵和眷戀疼惜,她幾乎要相信所有苦難的日子都過去了,從此以後她的人生可以過得平順而快樂滿足。
唯一令她恐慌和心憂的是再過兩日就要回門了,到時候她該怎麼辦呢?
這一天早晨,秦關用過飯後就出門去各個鋪子和莊上巡視,玉潔獨自坐在窗臺前,膝上放著一隻小竹籃,裡頭放著的針線,這是她今天打發時間的活計。
她打算為他做一個荷包。玉潔注意到他穿得很簡單樸素,經常是一身布衣、一雙便鞋,全身上下沒有半點豪門公於哥的裝扮或是氣息。
可是他出門去,身上總該有個好點的荷包裝銀子用吧?
她用剪子裁好了銀緞,用繃子繃出了緞面,拈繡花針穿過困脂淡紅綿線,細細繡出了朵朵紅梅。
玉潔希望他懷裡時時揣著梅花荷包,“梅”是她的姓氏,就像是時時將她熨貼在胸口心窩處一樣。
她知道這樣很傻氣,可是天天聽著他叫“紅屏”,在歡愛之時也是低嘆著“紅屏”……自己的夫君天天喚的都是別的女子的名字,縱然他不知道,但是對她來說卻分外刺骨椎心。
只要他叫她一聲“紅屏”,她的心口就像是給繡花針狠狠地紮了一下似的,又酸又疼,卻怎麼也喊不出痛字來。
這一切都是她該受的。
玉潔緩緩地放下針線,心情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救命……啊……”一個隱隱約約模模糊糊的聲音飄進窗裡。
她警覺地站了起來,極目望向窗外。
湖面上有個丫頭載浮載沉,情況緊急危險得不得了,像是隨時有沒頂的可能,但是現在是午後,僕人們都不在附近……
玉潔想也不想地拔腿衝出房門,奔向湖邊,顧不了一身累贅的繡衣長裙,撲通一聲跳入湖中,拚命地划動雙臂、踢著腿,往丫頭落水的方向游去。
就在這時,像是有人聽聞到了呼救聲,因為雜沓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奔來。當僕人丫頭們看見荷花湖上,溺水的小丫頭和在游水過去救人的玉潔時,不禁著急地驚呼大叫了起來。
“少夫人落水了!”
“誰呀,誰識水性,快去救少夫人……”
“還有靜靜,這丫頭怎麼掉進湖了,天啊!”
“咦?少夫人像是要去救靜靜……原來少夫人會游水……”
“快來人救啊!”
玉潔撐船了那麼多年,水性自然頗為精通,可是這湖裡種植了許多荷花,平時看著粉嫩美麗,可是等到遊起水來時,卻發現荷葉、荷花統統都是阻礙,她不時勾到葉莖,加上身上沒有穿著輕便的水靠勁裳,長長的水袖和裙襬吸飽了湖水,沉沉得像是要將她拉下湖底。
她手腳痠麻得幾乎不像是自己的了,可是眼見小丫頭已經撐不住了,她憋著一口氣拚命地往前劃,終於抓住了那個在水裡猛掙扎的小丫頭。
“別……動……”她好喘好喘,喉頭乾澀得像是火燒,又像是快裂開來了。
小丫頭靜靜伯得要命,緊緊地攀住她的脖子,驚恐地頻頻尖叫:“少夫人……救我……救……啊……”
玉潔已經快要脫力了,又被她這麼死命抱住頸項,她快喘不過氣來了,想要扳開靜靜的手好拖著她往岸邊劃,可是靜靜在驚駭之下力氣好大,她怎麼也扳不開,漸漸的,她失去了力氣,雙手無力地再猛撥了幾下水,耳邊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游過來要救她們了,可是她再也撐不下去,因為沉沉的黑暗已經對著她當頭罩下。
“少夫人……”
她腦子裡最後一個念頭竟是——她還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