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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看到辦公室裡的一片狼藉早已嚇得呆立在原地,她從沒見過潘總這樣兇狠的模樣,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對不起潘總,對不起,我這就出去。”話音剛落,拔腳就出了門。
潘倫好像卸了一身重擔似的,沒有力氣的癱軟在寬大柔軟的老闆椅上。他望著虛空中的並不存在的某一點,眼神越加瘋狂。
眼中混沌的顏色越加深沉濃郁,當情緒蓄積到極致,他忽然怒吼出聲:“齊文遠!”
有的時候當謊言重複的次數多了,連當事人都會忘記真相,而誤將謊言當作是真相,藉此欺騙自己安心地生活下去。
潘倫或許是真的將謊言當成了現實,又或許是刻意的欺騙自己忽略真相。
他已經忘記,在天台上最後的那一剎那,真正用力推下那一掌、滿面兇光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
不同於潘倫這邊的病態瘋狂,林錫往嘴裡又塞了一個小籠包子。
左手掌心放著一張薄薄的麵皮,右手夾了幾片烤鴨、青瓜和京蔥放進麵皮裡,用筷子沾了些甜麵醬淋在香酥脆嫩的烤鴨片上,放下筷子幾下就摺疊成一團,塞進嘴裡。
享受融化於唇齒間的香味,林錫不禁嘖嘖讚歎:“嗯,這家新開的烤鴨店確實不錯。”
王方可憐巴巴地嚼著乾麵皮,每次只用手指撕下指甲蓋大的一小塊扔進嘴裡,足足咀嚼了二十幾下才依依不捨地嚥下去。他緊緊地盯著林錫、盯著那一大盤烤得流油的鴨片看,眼神飢渴直白,好像只要靠看就能吃到嘴裡似的。
偏偏被這豺狼虎豹的視線緊盯住的林錫,好像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似的,不管不顧地海吃狂塞,盡情地按照陳雅靜所說的那樣——“好好補補”。
小胖子又咽了口口水,嘴巴撅得老高。又忍了幾秒,終於受不住的大吼一聲:“我不管了,我就是要吃!”說完,拿了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就塞進了嘴裡。
“啊啊啊啊……好燙好燙……”
林錫無奈地看著王方搞怪的模樣,搖首輕嘆。
兩輩子他都沒遇見過這麼逗的人,不過才相處了短短三天,他也真的是醉了。
第三天了。
東方仍是一片混沌。寥寥的幾顆黯淡的星點綴著黑暗中的天空,霓虹燈的閃爍也不如前半夜的輝煌,月落西沉,原本皎潔如華的月色如今也蒙上了一層輕薄的紗。
林錫倏地睜開了眼,自此再也睡不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碩大的透明落地窗前,右手覆上了雙層玻璃。透過這厚厚的玻璃向下俯瞰,空蕩蕩的街市,逐漸黯淡下去的路燈。
剛入秋沒多久,全市大部分地區的暖氣還沒有供應上。冰涼地面的寒氣順著腳心一路攀沿到小腿,血液都有絲冰凍住的感覺。
林錫沉著面色,望著拂曉黎明天邊逐漸點亮的光彩,眸色變幻不明。
昨天送他到樓下的時候,季成書忽然告訴自己,今天是齊文遠的葬禮。
之所以告訴他這個小人物,恐怕是因為季成書也知道自己是透過齊文遠的關係才找上和舒杉的吧。按季成書的口吻,於情於理,他作為林錫都必須得去為齊文遠送上一束花。
以前演戲的時候也收到過幾次壓驚紅包,甚至是扮演死人直接躺在靈床上都有。從古裝戲到現代戲,齊文遠早已“死”了無數回。
可是這一次,是真正的葬禮。
他的葬禮會是什麼樣的呢?想來天語的那些老傢伙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用自己的葬禮來大肆宣揚一番,做好公司公關形象。
他的父母早已車禍去世多年,家裡也沒有來往的親戚,那麼應該是由潘倫來主持自己的葬禮吧。
站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裡,用這個陌生的身體,他都能想象到潘倫會是以什麼樣虛偽的神情,勉強的擠出幾滴鱷魚淚,然後如何哭喪著臉向每一位來賓表達自己對逝者的懷念。
而這時,所有來賓、記者都會感慨,他潘總是如此不計前嫌,為一個意圖謀殺自己的人心痛悲哭。
清晨的第一束微光忽然穿破寂靜深邃的黑夜,初升的朝陽以不可擋的氣勢猛地翻滾出遙遠渺小的地平線。陽光並不刺眼卻很溫暖,透過冰冷的玻璃直灑進林錫的眼底。
他忽然想起昨晚在樓底,季成書用彆扭尷尬的表情詢問自己是否要出席今天的葬禮。
當然要去!
為什麼不去!
要去,還得表現的最好,給自己謀得最大的利益。
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