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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小跑到了馬福田身邊,扶著耳朵小聲嘀咕。
“什麼?你再說一遍?”馬福田酒杯端不住了,嗷的一嗓子,把幾個警察嚇了一跳。
“咋的了,咋咋呼呼的?”一個警察不滿意了,瞪了歪脖和馬富田一眼。
正說著,電話響了,李前接起了手機:
“誰啊,喝酒呢,你瞎打啥啊,臥槽,趙老二啊,你不給馮書記好好開車,瞎塔姆打啥電話?
什麼?馮書記弟弟讓人打了,在哪?我知道了。什麼?馮書記在陪客人吃飯?次奧。整事啊!不用領導親自過來,我現在就能處理,多大點事。”
放下了電話,靜默幾秒,李前和馬福田同時道:“馮書記弟弟……”
馬福田不吱聲了,閉嘴讓李所先說,李所一口乾了杯中酒,重重放下杯子抬頭罵:
“這個馬老六,一個偷石油的油耗子,仗著有幾個比錢,天天惹禍!你麻痺的,老馬頭,你不說你屯子治安沒事嗎?咋特麼有人把馬老六打壞了呢?”
馬福田苦著臉,放下了筷子也納悶呢:
“馬倒黴平時老實得放屁都不響,俺也不知道他哪來個牛逼弟弟啊?要不,看看去?”
李所長狠狠夾了口狗肉,穿上警服,戴上帽子,邊大口咀嚼著,邊招呼幾個喝得面紅耳赤的鄉里警察:
“走,看看去,特嗎的,喝酒也不消停,老馬頭,你記住,這頓酒沒喝好,哪天再請我,聽到沒?”
說罷,搖搖晃晃站起,狠狠摸了一把身邊小寡婦肉鼓鼓的褲襠,在女人臉紅尖叫聲中,嬉笑著向門外走去。
馬福田連忙跟在後面,一臉懊喪,馮書記那個草蛋表弟被打這件事兒,就像飯碗裡突然出現的一隻蟑螂,膩味而又噁心,這頓酒白喝了。
警車亮著大燈隆隆向屯子裡開去。
“馮書記來客人啦?”車裡,馬福田小心翼翼搭著話兒。
“草,新來的公安局長聽彙報,老馮正陪著,匯、彙報呢。”
李前喝的醉醺醺,氣憤大罵:“草特麼的郝貴,老子白特麼給他送錢送女人了,關鍵時、時刻老掉鏈子,要不,是不是,我也能當個副分局長啥的?”
馬福田嚇得不敢接話,賠笑道:“是啊,是啊,咦,到了,圍了好多人。”
幾個警察拉著警笛,打著警燈橫衝直撞進了院子,警察們搖搖晃晃下了車,帶著滿身酒氣咋咋呼呼攆著老百姓道:
“都閃開,不要圍觀,散了,散了!!”
屯子人吃完飯除了打麻將就是看電視,沒啥娛樂活動,好不容易看個熱鬧,早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誰也不肯散開,馬福田一瞪眼珠子耍著威風,:
“咋得,想造反啊?都給我滾開!”
老百姓見了屯子裡最高領袖,有了絲絲的顧忌,這才慢慢讓出一條通道,不過誰也不肯落後,皆擁擠著,興奮議論著,尾隨著警察浩浩蕩蕩進了馬倒黴家的破院子。
沒等進到裡屋,一陣得意的大笑從馬倒黴那搖搖欲墜的破門裡傳了出來:
“哈哈,說的不錯,殺了個外地推銷洗衣機的,搶了三千塊錢,屍體埋哪了?馬家屯東大樹林子,馬大哥,都記下來,這個瘦子表現好,讓他跪到一邊去,我先不收拾了。”
緊接著是馬倒黴興奮的聲音:“大兄弟,這是第六個,俺已經記錄了29條壞事了,殺人、強女幹、盜竊、綁架,本子都快寫不下了。”
那個得意的聲音哈哈笑道:“沒關係,小雪,我教你的手機錄影都錄了嗎?”
“都錄了,大哥哥。”小女孩脆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所長、馬富田倆人聽得面面相覷,心裡有點迷糊還有些清醒。
“哐當!”李前抬腳踢開屋門,端著槍就衝了進去:“都不許動,舉起手,要不開槍了。”卻被裡面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
馬老六、孫老二、趙結巴、閆大金牙……附近十里八鄉最有名的一群流氓,有幾個前幾天還在一起喝過酒,彼此稱兄道弟玩過,此刻都頭破血流地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吭一聲。
一個禿頭的傢伙,正滿地翻滾著,滿臉大汗,偏偏發不出一點聲音,腿間溼了一大片,明顯聞到一股尿騷味。
從他大張嘴巴,無聲叫喊的情況看,顯然已經痛到了極點。
馬倒黴陪著一個黑臉白牙笑嘻嘻的小年輕,端端正正盤坐在土炕上,儼然倆個面相莊嚴的**官,正一絲不苟地審訊記錄著。
除了二人和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