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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沅扶著朱老太太坐下:“祖母身子瞧著健朗,孫女就安心了。”
同朱老太太親熱了幾句,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何氏、孫氏一眼。
何氏和孫氏竟被她看得有點發怵,這位小姑奶奶據說也是個官。
朱沅半真半假的道:“剛在外頭,就像是聽著大伯孃和三嬸孃在擠兌我母親呢?”
何氏哈哈一笑:“大姑娘,有這般和長輩說話的麼?”
朱沅也不在意,你要和何氏孫氏這樣的人講禮儀規矩,那不是碰到兵的時候非得去當秀才?
“話不說不明,燈不點不亮。有時候不說清楚,白白的誤會了去,豈不是傷了彼此情份?”朱沅笑著道:“我父親一年的俸銀才九十兩,這還是今上特旨恩俸,祿米四十五斛。燕京這地,最不缺的就是官兒,通寶街上掉塊牌匾,砸中三個人,其中就有一個是官老爺。這物以稀為貴,官多了就不稀罕了。如此之多的官老爺,走出去真要是處處不收銀錢,燕京的鋪子也就早早關門大吉了。非但並無半分便宜,燕京物價還金貴著呢。爹爹這些俸祿,只消每年給師座送一兩次禮就是見底了的。”當然還有些冰敬炭敬之類的灰色收入,一則朱臨叢從不交給柳氏,二則朱沅也欺何氏孫氏無知,有意不說。
何氏一聽,奇道:“大姑娘,我可聽人說一年清知縣,十萬雪�